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数多了,脚会麻-《大明:哥,和尚没前途,咱造反吧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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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列人交错而行,衣摆擦出细微的响。

    某个外地学子被擦乱了肩,步子一磕,险些踩空。

    白榆从旁边跨一步,伸手按了他背心一下:“别急,气往下收到肚。”

    学子看他一眼,照做,立稳了。

    白榆退回队伍,耳根却红了——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手。

    “收。”朱瀚抬掌。

    行队像潮退,前脚尖先着,后脚跟才落,重心从前往后轻轻搬。

    三息后,院心重又静下来。

    “第二段。”朱瀚道,“直。直不是硬,直是气脉贯通。给你们三条线——门槛、廊柱影、石缝。看线走。”

    他用竹签在地面勾出三条浅浅的白线,不直不曲,顺着院心延伸。

    众人依言上前,从不同的点踏上去。

    第一条是顺光,第二条是逆光,第三条半照半隐,最难。

    白榆选了第三条,抬足时明显犹疑,落足却稳。

    他呼出一口气,像放下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朱瀚的声音隔着两列落到他耳边,“你在怕,怕也能直,这就值了。”

    朱标看在眼里,眼底有光。他突然向老人一抱拳:“先生,敢请你写一个‘直’字?”

    老人笑吟吟立起,拿起竹尺当笔,在木牌上写出一个端整的“直”。

    字不大,骨架极稳。他写完,问:“要不要再添一笔?”

    “添?”朱标好奇。

    老人把干笔在空中轻轻一勾:“直下面,添个小小的弯。告诉他们,直里有弯,弯里有直。”

    朱标怔了怔,也笑:“先生这笔,我记下了。”

    练至午时,院内热意渐浓,汗珠顺着学子们的颊骨滑下,落在衣领里,微凉。

    朱瀚让众人散坐阴影,自己把两块石牌挪到廊下:“午后练收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。”缪行走过来,把一包布包递上,“酸枣糖,还了。”

    朱瀚笑着摇头:“留在这里。学的人多,口里含一颗,不渴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在门口摆一盆水。”缪行回头吩咐,“老五,你把井边那口木盆抬来,洗净,放在阴里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老五应着,脚步匆匆。

    韩朔坐在廊柱影里,背靠着石,仰脸看那“三字”。

    他半晌没有言语,忽道:“瀚王,我若也教一列,可否?”

    “你教。”朱瀚点头,“你挑第二条线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不是第一?”韩朔挑眉。

    “第一条顺光,容易。”朱瀚笑,“你不喜欢容易的。”

    韩朔也笑了:“我就挑第二条。”

    午后再集,院里又安静下来。朱瀚举掌:“收。”

    “收不是‘刹住’。”他道,“是把走出来的气再温一遍,送回去。

    脚尖先收,脚跟再收,肩缓缓落,腰里收住,胸里别空。”

    他做了个势,像将一盏温着的茶端回茶几。

    众人照做,或稳或颤。

    白榆一开始还是在最后一步晃了一下,朱瀚便站到他身侧,手背轻轻抵住他手臂内侧:“你把这一步当成对自己说:‘我到了’。到了,人就不慌。”

    “我到了……”白榆在心里说了一遍,忽然就稳了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笑,眼角的汗顺着笑意一齐滑下来。

    韩朔教的那一列,起初不太合拍,慢慢地,节奏被他从嗓间那句“收——”拖长。

    那声音不急不缓,像把一根弦拢起来。

    到第三轮时,他忽地停住:“都闭眼,再收一次。”

    闭眼之后,许多人反而安静。

    谁也看不见谁,耳根听着自己的呼吸,呼吸里起伏,把肩膀带着往下落,落到心窝里。

    朱瀚看着那一列,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“王爷。”阿槐从门口绕进来,低声附在他耳畔,“外面有两拨人,站得离得远,像是也在看。”

    “看就看。”朱瀚道,“别碰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阿槐退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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