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朱瀚应了一声,转身披上外袍,缓步走向膳厅。 桌上摆着几样清粥小菜,他坐下,端起碗,却未急着吃,只是用勺子轻轻搅着,目光落在窗外某处。 “今日有什么安排?”他问。 阿槐站在一旁,想了想,道:“缪行那边说,孩子们今日要练‘回折’,在巷子里来回跑,说是练脚力,也练心。” “‘回折’?”朱瀚挑眉,“倒是个好名字。” “他说,跑步不是一味往前,得知道何时收,何时放。” 阿槐笑道,“像您昨日教的‘回折与合线’。” 朱瀚点头,嘴角微扬:“他倒是学得快。” “还有。”阿槐压低声音,“白簪传话,说今日想见您一面,有要事相商。” “哦?”朱瀚放下勺子,“她倒是不急。” “她说,不急,但重要。”阿槐道。 朱瀚沉吟片刻,道:“告诉她,午时后,城西茶肆见。” “是。”阿槐应下,转身退去。 朱瀚吃完早膳,并未急着出门,而是回到书房,提笔在纸上画了几笔。 画的是一条线,从东到西,时而直,时而弯,时而分岔,时而合拢。 他画得专注,连朱标推门进来都没察觉。 “皇叔。”朱标轻声唤道。 朱瀚抬头,见是朱标,笑道:“怎么这么早?” “我今日想去缪行那儿看看。” 朱标道,“昨日听您说‘回折’,我想看看是怎么练的。” “好。”朱瀚点头,“你去吧,记得看他们如何收腿,如何转身。” “嗯。”朱标应下,却未急着走,而是看向桌上的纸,“您画的是什么?” “路。”朱瀚道,“人走的路,心走的路。” 朱标凑近,仔细看了看,皱眉道:“这路……弯弯绕绕,像是在躲什么。” “躲?”朱瀚摇头,“不是躲,是选。” “选?”朱标不解。 “人生在世,总要选一条路走。” 朱瀚道,“有人选直的,有人选弯的,有人选宽的,有人选窄的。但无论选哪条,都要走得稳,走得直,收得回。” 朱标沉思片刻,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” “去吧。”朱瀚拍了拍他的肩,“去看,去学,去想。” 朱标应下,转身离去。 朱瀚看着他的背影,嘴角微扬,随即低头继续画线。 画了一会儿,他忽然停住,笔尖悬在纸上,久久未落。 “选路……”他轻声念了一句,目光落在窗外某处,似是陷入了沉思。 午时后,朱瀚换了一身便装,独自一人前往城西茶肆。 茶肆不大,却干净整洁,几张木桌,几把木椅,墙上挂着几幅字画,倒也雅致。 朱瀚进门时,白簪已经到了。 她穿一身素色衣裙,头戴一支简单的银簪,正坐在窗边,低头喝茶。 听见脚步声,她抬头,见是朱瀚,微微一笑,起身行礼:“王爷。” “坐。”朱瀚摆摆手,在她对面坐下,“找我有何事?” 白簪没有急着回答,而是先给朱瀚倒了一杯茶,推到他面前:“先喝茶。” 朱瀚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,放下:“现在可以说了?” 白簪点头,目光落在茶杯上,似是在斟酌用词:“昨日,我派人去桥下看了。” “哦?”朱瀚挑眉,“看什么?” “看那个少年。”白簪道,“白榆。” 朱瀚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 “他……变了。”白簪轻声,“昨日,他回家后,把桌子底下的瓦片换了。” “换成什么了?”朱瀚问。 “木垫。”白簪道,“整整齐齐的小木垫。” 朱瀚点头,嘴角微扬:“他倒是听话。” “不仅如此。”白簪继续道,“他今日一早,便去了城东的书肆,买了一本《千字文》。” “《千字文》?”朱瀚挑眉,“他不是不读书吗?” “他说……”白簪顿了顿,似是在回忆,“他说,‘大家读,我也读’。” 朱瀚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一声:“好一个‘大家读,我也读’。” “王爷。”白簪抬头,目光认真,“他……可以教吗?” “教什么?”朱瀚问。 “教路。”白簪道,“像缪行那样,教孩子们跑步,教他们如何站,如何走,如何收。” 朱瀚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端起茶杯,又轻抿一口,放下:“他愿意学吗?” “愿意。”白簪点头,“他说,‘我想学,像朱标那样,站得住,走得直,收得回’。” 他沉默片刻,缓缓点头:“可以。” “真的?”白簪眼睛一亮。 “真的。”朱瀚道,“但有一个条件。” “什么条件?”白簪问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