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寺内空旷,几案上陈列着赵管头所呈的账簿,一切似在等候太子审阅。 “殿下可请详阅。”一名中年公役躬身。 朱标俯身观案,见账册笔迹歪斜,许多账项似被涂改,额外记载“地方支费”“课役酬金”,皆无朝廷科目。 朱标眉头微蹙:“此账与南乡所获家书大相径庭,必是赵管头所献假账。” 巡检低声附和:“据察官所言,南乡县令已派人实地稽查,此账恐不经查验即难为真。” 朱标沉声道:“速令县衙将账簿送至御史台,与南乡家书核对。若有不符,令赵管头下馆驿候讯,不得擅离府衙。” 公役领命,功课立行,疾步离去。 朱标抬眼,望向寺内古柏,呼吸一口凉气:“若不能速将真相昭告天下,贫苦黎庶又何以为念?” 巡检拱手:“殿下放心,官差此行必将昭雪南乡冤案。” 傍晚,一座凭墙蔽日的青砖宅院,朱瀚身着素衣,立于门口。 他微敲木门,数息后,门开数尺,露出一双清澈眼眸——正是京中老部侍郎余道衡之女余如雪。 “王爷,太子前言,账文已至此处。”余如雪轻声道。 朱瀚颔首:“多谢如雪相助。此事若能定案,微臣或能获得朝中更多支持,助殿下稳固太子之位。” 如雪垂首一笑:“殿下劳苦,却不辞辛劳,为黎庶分忧。余某甘当一介先遣。” 朱瀚转身,牵出那只锦囊,轻轻递给她:“此为丁庠家书,内有南乡实录。明日请送至太后内廷,务必于奏事前交入太后香闺,以免外泄。” 如雪郑重接过,神色肃然:“请殿下放心,定会护送至内,不负重托。” 朱瀚目光微转:“如今欠下衣食之恩,当日必有补报。无论朝堂如何风云变幻,微臣愿与殿下一同并肩赴难。” 如雪微微颔首,转身揽起长裙,飘然入内。 朱瀚目送大门合拢,望着夜色中隐现的宫墙,低声自语:“太子,且看我们如何翻江倒海。” 御街边,一只獐子公役踏着灯火归营,恰遇一名矮胖中年太监挡路,太监低声道:“公役,此处皇命,若有人询及南乡义仓之事,切勿言及账文出自太子身边,否则……” 公役心惊:“臣领旨。”匆匆离去。 矮胖太监抚掌长笑,回身进了夜幕。 他正对面一行黑影并肩而行,其中领头者竟是当日江南权相薛诏。 薛诏冷笑:“太子这边动作快,却不知本相暗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。待账文呈出,若得罪我等,恐怕不只是赵管头一人倾家荡产。” 黑影中另一人轻声:“薛相,太子与王爷心思深远,若想全身而退,还需更谨慎。” 薛诏斜睨夜色,一阵冷哼:“谨慎?好一句谨慎。那就看太子可有命硬之心。” 二人肩并肩,脚步轻缓,始终未言多语。 朱标忽然低声问道:“皇叔,此番弄得热闹,若朝中有人另起风浪,可有后招?” 朱瀚侧头看他,夜色掩映下,眉宇如画:“殿下心细,此行虽得胜一筹,却未能断绝诡计。更需借微臣签到系统之力,再探宫中风声。明日我等先行回宫,施行连环签到,方可掌控局势。” 二人言罢,径至金粟坊街头,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茶肆与酒肆渐关灯帘,茶香与酒气混合,飘入鼻端。 朱瀚忽然停步,侧耳倾听,耳中传来一声轻轻呢喃:“求太子慈悲,救我女儿……”声音断续而痛苦。 朱标疑问:“何处声息?” 朱瀚引他探步至一处小巷,只见酒肆后角,有一名中年妇人,泪痕斑驳,手持锦盒,惊见二人,忙退后数步,嗫嚅道:“太……太子?王爷?” 朱瀚拱手:“此非妄谈,何事惊扰夜静?” 妇人抬眼,见朱标朱瀚并肩而立,眉睫间竟有几分相似,便认定无疑,颤声道: “太子大人,小女三日前被人掳走,留我此盒,内有她指环,可证其身。官府管用无效,我心焦如焚,今闻太子殿下解民倒悬,特来求救。” 朱标蹙眉:“何人所为?可曾留下索命销赃之物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