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是啊。”朱瀚目光微闪,“设狩猎之会,于近郊演武场外,请诸王赴宴。你是太子,自该宣示宗室合力,若他敢来,你就有的是办法让他再也不敢动手。” 朱标沉吟片刻,眼中冷光浮现:“那便让他来看看,他这位太子兄长,到底是不是软柿子。” 十日后,近郊狩猎之地,金帐高设,诸王齐聚。 朱瀚骑马走至朱标身侧,望着远方山林,道:“今日之后,你这位太子之名,才算真正稳了。” 朱标缓缓戴上盔帽,轻声应道:“但稳住王位,未必稳住人心。” 朱瀚嘴角含笑:“人心这东西,若等它自己归你,那你便输了。人心……要用事打,要用势压,更要用血写。” 朱标扭头看他:“皇叔,你可曾为谁流过血?” 朱瀚眼中光芒一闪,仿佛回忆了什么,低低笑了:“我为你,曾经动了杀念,这算不算?” 朱标一怔,忽而轻笑:“那你现在还会么?” 朱瀚拍了拍他的肩:“现在?我巴不得你坐稳东宫,好让我有酒喝,有茶饮,有戏看。” 两人正言谈间,远处一骑急奔而来,正是齐王。 他一身黑袍,面色肃然,翻身下马,大礼参拜。 “太子殿下,四弟,拜见。” 朱标眸中波澜不惊,却含笑点头。 “好一个‘四弟’。今日来,便随我共猎,看你是否还有一箭穿心的胆。” 朱棡神色不动:“太子之邀,不敢不从。” 猎鼓初鸣,苍穹之下,旌旗猎猎,山风激起万点沙尘。 朱标立于金帐之巅,眼望群山,眉眼间多了三分寒意,七分从容。 他今日不穿朝服,改着玄色猎衣,披金线织就的披风,腰悬玉佩,身后十数亲随静立如松。 朱棡骑着一匹赤红烈马徐徐靠近,神情温和如旧,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玩世不恭。 他也未着王袍,只披一身黑甲,整个人仿佛被山风洗涤过,锋芒深藏。 “太子兄。” “齐王弟。” 两人眼神交汇,无言中已过百招。 朱瀚立于朱标侧后,眯眼望着朱棡,嘴角笑意不减,却按住了腰侧短刃。 那是他今日唯一携带的兵器,一尺三寸,名曰“潜鳞”。 秦义亦骑马随行,面如铁石。他曾效忠朱棡,如今却转辅太子,是朱棡心头未拔之刺。 狩猎前奏,依例由太子发令。朱标执金弓而立,望向群山之巅,朗声道:“今日猎会,只取雄鹿,不取弱兽。兄弟同心,共逐山林。” 朱棡微笑,拱手:“谨遵殿下之命。” 随着一声金鼓鸣响,众王与随军武将纷纷策马而出,奔入山林之间。 朱棡没有立刻动,他缓缓勒马,转头看向朱标,忽道:“兄长近来兵势大盛,秦将军亦威震京城,令人钦佩。” 朱标似笑非笑:“弟亦非等闲,若非舍得放弃秦义,只怕今日我还要在宫中算棋。” “放弃?未必。”朱棡轻声道,“兄长知人善任,秦将军识时务,弃我而从你,不是放弃,是赌。” “你认为,他赌对了吗?” 朱棡策马而去,风中只留下他一句低语:“看他能否活着出山林。” 朱标面无表情,转身吩咐:“随我入林,勿让秦义单行。” 朱瀚眼神微凝,道:“来了。” 密林深处,猎马疾驰,鸟兽惊飞。 秦义策马孤行,前方忽有箭矢破空而来,他身形一低,箭失擦肩而过。 紧接着四面八方草丛震动,竟有数名黑衣骑士从暗处杀出,皆不着王旗,也无标记,身法迅猛,箭术精绝。 秦义大喝一声,翻身跃起,抽刀挡箭,鲜血飞溅。 “来者何人!?” 无人答话,唯有寒光一片。 他心中猛然一沉,已明白来意。 果然,他不过刚立誓效忠太子,今日便有死劫降临。若非事先防备,此刻怕已尸骨沉泥。 而那几名杀手刀法相近,步伐统一,显非散兵游勇。 秦义逐一招架,渐露颓势,正当他后背几乎破防之际,忽听得一声怒喝: “住手!” 朱标破林而出,身后跟着一骑红甲卫队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