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朱瀚眼神一动:“秦义是什么人,齐王亲信。如今却被召见而不敢拒,说明……他动摇了。” “你是说……”朱标呼吸一紧。 朱瀚看着湖面,道:“你压得够狠,兵权又递得够巧,他若再不表态,迟早被你逼成弃子。但他又不是齐王那种能隐忍到底的人。他有锋铓,也有野心,关键在于……他是否愿意自己成王,还是终身为人走卒。” 朱标低声道:“你是在赌他自立?” 朱瀚抿了一口茶,忽而笑了:“赌?我是在引。一个能持节而不饮酒,能在春闱脱颖、又能在席上低头之人,若只为他人谋,那才是天大的笑话。” 翌日,秦义被召至御前。 他面色沉稳,衣甲齐整。朱元璋坐于御座之上,身侧空空,并未召陪臣,只他一人。 “你是秦义?”朱元璋淡淡开口。 “末将在。”秦义伏地而跪,声音如钟。 “听闻你出自北镇,年少习武,三十岁领兵,四十战无败绩,齐王倚你为肱骨,可有此事?” “陛下所言不虚。” 朱元璋盯着他,许久未语。那双眼如鹰隼般锐利,仿佛能将人心一寸寸剖开。良久,他才问:“你效忠于谁?” 秦义低头沉声答:“大明。” “那我若命你领三千铁骑,镇守京师东门,十日之内,不得调兵,你应否?” 秦义一愣,旋即抱拳:“遵旨。” “再若命你不得与齐王书信往来,不得入王府,你可从?” 秦义犹豫了一息,最终仍重重点头:“臣听命。” 朱元璋冷笑了一声:“好一个‘听命’。朕问你,若太子与齐王兵刃相见,你随谁?” 这一问,宛如惊雷。秦义额角渗出一丝汗珠。 他没有急着回答,而是缓缓抬头,看着那威严如山的君王,目光澄澈。 “臣随……能胜者。” 朱元璋眸中微动,忽而仰天大笑。 “好,好一个能胜者!你倒有几分朕年轻时的样子。” 秦义低头,不敢出声。朱元璋却已起身,背手缓步而行:“你啊,不简单。朕喜欢不简单的人。但不简单的人……若不站队,便是祸胎。” “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秦义,你可愿随太子?” 秦义沉默良久,忽然重重叩首。 “臣愿辅太子,护其登基为帝,死而后已!” 朱元璋转身,嘴角一勾:“很好。去吧。告诉朱标,朕准你为辅国大将军,领禁军左卫。” 秦义谢恩而退。 他走出殿门那一刻,天光刺眼。可他的脚步,终于不再迟疑。 御苑中,朱标捧着朱瀚递来的茶,尚未饮,便见秦义匆匆入内,长跪不起。 “殿下!”他语气沉痛,神情坚定,“秦义愿誓死追随,为殿下开疆辟土,镇京固本!” 朱标怔了一瞬,旋即放下茶盏,亲自将他扶起。 “你做了一个……艰难的决定。” 秦义神色肃穆:“是。但此生不悔。” 朱瀚在旁轻笑:“很好。你这步棋,终于落下。” 消息一出,京中震动。 辅国大将军之位久悬未决,今日竟由秦义担纲,引发诸多议论。但朱标不动如山,仅以一句“陛下所命”平息众言。 此后数日,朱标频召秦义入府,讲兵法、论布阵,密议兵权。秦义从不推辞,且献策颇多,渐得太子倚重。 齐王封地却突然传出,秦义亲弟暴亡,死因不明。 朱标听闻此事时,面色未变,朱瀚却轻叹一声。 “这是回马枪。” “他要警告秦义?” “是,他不敢动你,却能杀他弟。他在说——‘你能弃我弟为你,我也能夺你所系之人’。” 朱标眉宇轻锁,冷道:“那我们该如何应对?” 朱瀚语气淡然:“不应。他若真有胆,早已进京。不敢进,就是怕你借刀杀人。” “但我不能容他久留。” “那便请他来。” 朱标一愣:“请他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