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朱标忽然一笑:“但你还是你。只不过从今日起,我允你,可有更高的位置。为我建策、平天下、定朝局。” 他一字一句,敲打着沈昊的心。沈昊抬头看他,终是点头:“臣谢太子不弃。” 而身后远处,一队黑衣军士正整装待发,为深入西羌边地斥候探敌。 王鹤之披着鹿皮袍缓缓走来,手中握着一本册子:“太子,边关大事虽定,但士子之心未固。我等之事,还远未完。” 朱标接过书册,翻开第一页,眉头微挑。 朱标一手合上册子,眼神如水波沉静:“沈昊已立于风口,再不能退。王山长,册子之中,可有暗线可用?” 王鹤之拂袖点头:“有三人,其一为荆南赵汝愚,乃南师之后,重礼存名;其二为武昌秦博文,家中旧族三代皆为礼部中官,擅书判;其三则……” 他欲言又止。 朱标挑眉:“但说无妨。” “其三乃京中书院前副山长,许文昭。” “许文昭?”沈昊面色微变。 他曾是沈昊的引路人,也是京中清议风气的代表性人物。 然而多年前因言犯权贵,被贬闲职,隐居书院后山。其门下弟子,遍布三院,影响极广。 “此人若可出山,清议可聚;但若执逆声,则士林动摇。”王鹤之语重心长。 朱标敲指沉吟:“沈昊,你与许文昭师生多年,可愿走这一趟?” 沈昊一怔,许久才道:“臣愿往。” 朱标目光一凝:“此行若成,便是你真正入局之始。” 沈昊心头微震,低头受命。 夜色将至,朱瀚独立于凉州西城墙之上,手中摊开星图,星芒如织,如水洗天心。他静看着夜空星位缓缓旋转,眉宇之间,满是深思。 他合上星图,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:“世人皆以为,太子府不过聚一群书生清谈罢了。然这世上变局,往往始于一纸言书。” 七日后,一封檄文横空出世。 文曰:《问心檄》,署名许文昭。 檄文通篇不言朝局,不述皇命,唯言“士者心志,当忧民患而非避权争。太子若亡,大明非兴,愿与天下士林共守社稷之基。” 文传三院,京华动荡。 与此同时,远在西北的朱标得信后长长舒了一口气。 他望向沈昊,忽然笑了:“这一局,你我胜了。” 沈昊不语,只觉肩上沉重前所未有。 自踏入太子府起,他便再无退路。 朱瀚立于暗后,心中低语: “这一子,终成大势。” 凉州夜风渐暖,太子府主帐灯火通明。 朱标坐于榻上,手中翻阅士林最新回函,眉宇间透出几分难得的轻松。 “朱叔。” 朱瀚缓步入帐,身披玄青袍,袖中仍藏星图,神色淡然如常。 朱标抬头,笑道:“皇叔也听说了?许文昭那一篇《问心檄》,几乎将整个士林的口风一夜间扭转。沈昊……果然没让人失望。” “可惜。”朱瀚摇头,落座后不紧不慢道,“你还在下士子这盘棋,而我早已看到下一局的对手。” 朱标神情一敛:“皇叔指的是——” 朱瀚屈指轻叩几下膝盖,低声道:“朝中,礼部尚书林铎、户部侍郎周渊,皆已暗通宗藩。此次‘文士朝议’,他们按兵不动,只派数名门生旁听,不发一言。” 朱标眸光渐冷。 “那两人,皆是旧元遗臣之孙,素号‘清操’,却对朕态度冷淡。他们欲待谁出头?等我犯错?” 朱瀚不置可否,只从袖中抽出一张金边折纸,递至朱标手中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