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丞相府,陶止鹤处。 听完何书墨的计划,陶止鹤不禁有些感慨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。 他们这些脖子以下埋入黄土的老人,还在忌惮魏淳的势力,而何书墨这个初生牛犊,却已经开始准备在丞相头上动土了。 他难道不知道怕吗? 哪怕背靠贵妃娘娘,但他怎么保证娘娘一定能赢? 怎么保证娘娘赢了以后,不会因为他功高震主,然后兔死狗烹? 不过,陶止鹤仅仅感慨了一会儿,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。他的目的一向明确:帮娘娘找出内鬼,娘娘放他离开京城。 “何大人,您说的这些,不在我们之前的约定之内吧?” “不错,”何书墨并不藏着掖着,道:“确实不在。但现在我耍无赖,你不帮忙,我不让娘娘放你走。” 陶止鹤呆愣住了。 他这辈子,还是第一次见到,有人把“耍无赖”如此淡定和直白地说出口。似乎没有一丝羞耻心。 “呵,哈哈。”陶止鹤气笑了,道:“何大人,你这次不讲信用,你让老夫怎么继续相信你?” “你不需要相信我,我是不择手段的小人一个。你相信娘娘就行。”何书墨如是说道。 他不怕陶止鹤不帮忙,因为陶止鹤压根没得选。 果然,陶止鹤最后还是松了口,道:“最后一次,不会再有下次了。” “一言为定。” 何书墨说完便起身要走,但是陶止鹤却开口留人。 “何公子稍等,老夫还有最后一个疑问。” “老院长请讲。” 陶止鹤看向古薇薇,道:“这位姑娘,到底是什么来头?她这移形换影的招式,老夫混迹多年,也只在关于墨家道脉的记录中看到过类似的。” “你猜对了,她就是墨家道脉的传承人,小时候有幸梦到墨家先祖,侥幸得道。” “梦中传道,原来如此。老夫长见识了,一把年纪不算白活。哈哈。” 何书墨对畅快大笑的陶止鹤拱了拱手,随后拉着薇姐离开此地。 “为什么骗他,说我是墨家道脉的?” 薇姐一落地,便质问何书墨。 何书墨小手一摊,道:“那总不能说,你是天师道脉的吧?” “为什么不能说?天师道脉就那么让你拿不出手吗?” “没有没有。这事涉及朝局政治,没那么简单。老天师不插手朝局,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和默契。你的存在,会被看作是天师道脉和你师父的某种态度。如果让陶止鹤知道你公然帮助我和贵妃娘娘,那便会让其他人迫于压力,快速联合起来。要是老天师真站在娘娘这一边,那么他们联合就联合吧。关键你师父实际上不插手,所以咱们也不能让其他人联合,所以你的身份最好藏一藏。” 古薇薇眉头一皱:“叽里咕噜说什么呢?乱七八糟的。” “哈哈,确实有点复杂,咱们还是想想等会吃点啥吧。”何书墨善解人意道。 说到吃点啥,古薇薇一下能听懂了。 她陷入长考,京城的选择太多,的确有点不知道要吃什么。 …… 何书墨拜访陶止鹤的次日,原本悄无声息封城的皇宫,在悄无声息之中解封了。 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,被皇宫太监用驴车拉着,送到京城中的一处小门户中。 那小门户人口不多,几代单传,家里的父子经营着街上一处医馆。那对父子医术不错,医馆人来人往。 据街坊邻居所说,小门户中,有人在皇宫供职,专门给皇帝看病。不过说话的人没有证据,邻里只当八卦听着,便不知真假了。 直到今日,一具身穿太医制服的尸体从驴车上卸下,小门户中哀鸿不止,街坊邻里这才知道,传言是真的。 但也是假的。 因为他们家已经没人在皇宫供职了。 …… 丞相府门前,礼部尚书沈清岩在仆人的搀扶下,慢慢走下马车。 沈清岩七八十了,放在楚国,算是妥妥的高龄。他这个年纪经不起任何意外,一个跌倒都有可能重病不起,所以事事小心,避免横生枝节。 “哎呦,沈大人!今日又是什么风,把您吹来了!” 丞相府管家谭拙迎了出来。 沈清岩哈哈一笑,道:“手痒了,来找相国切磋一下棋艺。” “那太好了,我们老爷可一直念着与您下棋呢。” “是吗?” “自然,自然。” 沈清岩一路说笑,找到魏淳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