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何书墨:…… “我没兴趣和他做同道中人,我有诚意,你不妨坐下听我把话说完。” 何书墨掏出一个钱袋子,搁在桌上,发出沉甸甸的碰撞声。 如兰瞧着袋子的大小,估摸着这一包碎银,差不多得有二三十两。二三十两可不是小数目,但放在一个楚淮巷花魁面前,却也不足以令她动容。 如兰没有坐下来的意思,试探道:“公子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 何书墨笑了笑,知道如兰嫌弃他诚意不够,于是打开钱袋,把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。 一堆黄灿灿的石头落在桌上,噼里啪啦极其悦耳。 “这是金子!” 如兰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。 何书墨悠然笑道:“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?” “能的,能的,妾身这就坐下,您尽管说。” 何书墨开门见山:“我要你给常鹏飞吹枕边风,让他放弃贵妃娘娘,投靠魏淳,能不能做到?” 如兰不是头一年当花魁了,深知楚淮巷中,什么事情能说,什么事情不能说。不管是贵妃娘娘,还是楚相魏淳,对她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,都是天大的人物。 面对大人物,随意议论,是为无礼,万一抓住她在背后说陛下、娘娘、丞相的坏话,轻则训诫,重则坐牢,再重的直接杖毙也不是不可能。 何书墨见如兰犹豫,并不意外,常鹏飞大小也是个六品官,她迟疑是正常的。 不过何书墨并不打算给如兰多少思考时间,只见他用手划拉三分之一的金豆,装入钱袋中,道:“还剩三分之二,十个呼吸之后,我会再划走三分之一,请如兰姑娘快些决定,我的时间很宝贵。” 临江楼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 很快,十个呼吸结束。 何书墨再次伸手。 “等一下!如果妾身帮你之后,事情败露怎么办?” “此事你知我知,姑娘不想节外生枝,能怎么败露?我举报我自己吗?” “你让我对常鹏飞吹枕边风,你是魏相的人,还是娘娘的人?” “姑娘少问一些,对你没有坏处。好了,姑娘如果再不做决定,我便要再划走三分之一了。” 如兰见到何书墨缓缓伸手,终于憋不住了,道:“好,我答应你,我想办法睡服常鹏飞!” 何书墨点头,道:“成交,先付你三颗豆子当定金,余下这六颗,事成之后,一个不少。” 聊完正事,何书墨起身准备离开。 但如兰主动贴了过来。 “公子,长夜漫漫,妾身陪你解闷,如何?” 何书墨心道,这如兰不愧是当花魁的,知道古代娱乐方式不多,大多数百姓天黑了只能上床造小人。因此想拿“陪你解闷”来撩拨他。 “不用的如兰姑娘,我娘子还等我回去吃饭呢。” “在妾身这儿对付一口,回去也来得及。” 何书墨:…… 看不起谁呢? 暗示我快是吧? 既然如兰不说好话,何书墨便也没必要太客气:“那我直说了吧,我只喜欢有处子之身的女郎,如兰姑娘,好聚好散,可以吗?” 如兰不服气道:“我不要钱!” 何书墨头也不回:“便宜没好货。” …… 京城,谢府。 府中灯火通明。 谢明臣和崔氏在谢晚棠居住的客院前来回走动,非常不安。 自从之前发现谢晚棠和何书墨的“猫腻”之后,谢明臣便格外关注谢晚棠的动向。 他既害怕错怪了谢晚棠,又害怕没错怪谢晚棠,但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。 平常倒还好说,谢晚棠早出晚归,十分规律,和衙门上值的时间几乎重合。这点还是挺令人放心的。 但今天不知怎的,天已经黑了,谢晚棠还没回府! 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宿,哪怕不是贵女,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,也很容易遭人非议。 更别说,谢晚棠和何书墨之间存在“猫腻”。 “万一,我是说万一,发生那种事情。咱们该如何向九江的主家交代啊?”谢明臣看向崔氏。 崔氏也很慌乱,道:“谢郎,你问妾身,妾身怎么知道?反正,如果是我家那边的做法,夜不归宿的男女被抓到了,应该是要关笼子里沉江的。” “先别急,先别急。晚棠只是暂时还没回来,不代表她今晚就不回来了。快,找个丫鬟去贵女门前打探打探!万一她不走正门,从后院回屋呢?” “哦哦,好好。” 崔氏连忙使唤丫鬟,让她们去贵女居住的屋舍周围打探情况。 不过很可惜,根据丫鬟们的说法,贵女屋里静悄悄的,窗户上也没有人影,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。 “坏了!” 谢明臣两手一拍,来回踱步。 作为过来人,他对男女之事,相当了解。晚上不回家,还能做什么? 崔氏急忙问道:“怎么了?怎么又坏了?” “夫人,你想,你那天在大街上看到晚棠的那些动作,其实都做不得数。碰碰身子,搂搂抱抱,又不会少一块肉,只要咱们不说,她自己不说,这事完全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。” “是。是这个道理。” “但如果晚棠今天不回来,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。她是贵女,不可能在家永远不嫁人,一旦嫁人,叫人家发现端倪,那就彻底完了!” “哎呀,所以让你快点拿个主意嘛。” 谢明臣咽了口唾沫,指着头顶天空,道:“现在天刚黑不久,按照一般的节奏,此时宴席上桌,酒不过三巡。这也就是说,只要我们能快点把晚棠找到,一切都还来得及!” “那你快去找啊!” 谢明臣两手一摊,道:“京城这么大,我哪有这个本事?只能把此事告知爷爷,让他做主了。” 崔氏听到要将此事扩散开来,有些犹豫,道:“贵女和何书墨的事情,是我看见的,假如你告诉了爷爷,但结果是我们猜错了,误会了贵女,那我岂不是要落得一个诽谤的罪名?” “哎呀,管不了这么多了。你再诽谤,以晚棠的性子,只要承认错误,她又不可能和你闹起来,关上大门,这事就算了结了。但如果她出事了,那可是关联咱们谢家上下,主家分家,多少人的脸面!” 谢明臣着急忙慌地去找谢耘。 此时正值晚饭之后,谢耘还未就寝。 “爷爷!不好了!” 谢明臣顾不得礼数,直接推开谢耘的书房木门。 谢耘抬起手中毛笔,看着谢明臣眉头一皱,道:“你马上而立之年,怎么行事如此莽撞?” “爷爷,贵女她,现在还没回家。” “嗯?” 谢耘细细琢磨了一下谢明臣的话。 登时脸色大变。 “确定没回来吗?” “额,我,我叫人去她屋前瞧了瞧,好像是没人。” “怎么能是好像?这种事情,马虎不得。老夫亲自去看看。” “爷爷,我陪您一起去!” 作为谢家京城支脉的顶梁柱,谢耘自然知道贵女婚事的重要性。 哪怕抛开脸面之类的事情不谈,贵女本身就是一种极为稀缺的政治资源。这种资源堪称万能,既可以拉拢人才,也可以交换利益,更可以表达立场和态度。甚至还能作为内应,和敌对势力的“软肋”来使用。 如果谢晚棠有什么三长两短,谢家手里能用的牌,无疑会缺失一副堪称“万能”的王炸。 而这副张“王炸”恰好是在他眼皮底下丢掉的。 如果此事无法妥善处理,他谢耘怕是得在谢家史书上,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