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锦绣殿侧殿。 寒酥抱着她自己的被褥来到外堂。 这里原先有几张写字的案桌,眼下被寒酥收拾了出来,拼在一起,给何书墨当床用。 何书墨哪能空手看着酥宝自己忙碌? 于是果断上前,想着给酥宝搭把手。 结果,酥宝把他帮忙的手轻轻拍掉,认真道:“这些事情不用你做。” 何书墨问道:“为什么?我帮忙姐姐可以做得快一些。” 寒酥回过身来,小手掐腰,不满道:“这些是我们女人的活计,你是男子汉,大丈夫,不要做这些小家子气的事情。而且,你在外面替娘娘做事,劳心劳力,已经够辛苦的了。如果回到家还要让你伸手,那我寒酥岂不变成狼心狗肺,不知好歹的人了?” 寒酥说完,继续背着何书墨,埋头整理被褥。 何书墨两步上前,一脸宠溺地从背后环住酥宝的小腰。 “姐姐,我们是一家人,不用分得那么清楚。你做是做,我帮你做也是做。” 酥宝感受着自己被何书墨搂住的腰肢,小脸微红,道:“是一家人,所以你不要对我那么客气,这些活计,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事。你若是连我的分内事都不让我做了,那我以后还能做什么?” 何书墨半认真,半开玩笑地说:“姐姐给我多生孩子就好。” 寒酥听了这话,羞得咬着唇儿,轻轻点头,说不出话。 在楚国,子嗣数量最能反应“夫妻感情”,一般双方全都身体健康的情况下,子嗣越多,说明床笫之事频繁,说明夫妻感情恩爱和睦。 最经典的例子,就是皇帝的后宫,后宫妃子谁得到的宠爱多,皇帝去的频繁,谁生得就多。 子嗣越多,便越能反过来巩固母妃的权力和地位。 因此,何书墨嘴里的“多生孩子”,在寒酥的耳朵里,其实就是“多宠你,多爱你”的意思。 这种赤裸裸的表白,寒酥一个纯情女孩,哪里拒绝得了。 瞧着酥宝绯红的脸颊,何书墨感慨“不忠逆党”的无用。 “不忠逆党”刚被娘娘打压过,现在抬不起头,他与酥宝亲密的心思都少了许多。 不行,得想办法破解娘娘打压“不忠逆党”的手法,总不能以后该“造反”的时候,因为没有“造反”的能力而“错失良机”吧? 何书墨可不甘心一直被娘娘踩在身下,他总有一天得翻身做主。 皇宫可以姓厉,楚国可以姓厉,天下也可以姓厉。 但何府必须得姓何。 “咳咳。” 随着一声轻咳,寒酥和何书墨一齐侧目,只见偏殿门口,站着一位清冷美人。 玉蝉双手抱胸,面色不善地看着殿内恩爱的情侣。 何书墨心道不妙,下意识准备放开酥宝。 可没成想,寒酥在玉蝉面前,胆子反而大了起来。 她直接转身,趴在何书墨的怀里,踮起脚尖,在何书墨脸颊上啄了一口。 做完这等动作,寒酥还要不服气地看着玉蝉。挑衅的意味十分明显。 玉蝉表情不变,冷冷清清,迈步走过外殿,同时撂下一句“不知羞”,明显是对寒酥的行为相当不齿。 “别管她,”寒酥道:“我继续帮你整理铺子。” 何书墨默默看着酥宝和蝉宝的斗争,心里已经完全能理解女人为什么喜欢“宫斗”了。她们的好胜心一起来,根本止都止不住。 一夜无话。 次日早晨,何书墨一睁眼,便看到玉蝉穿戴整齐地站在他身边。 “姐姐起得好早。”何书墨打着哈欠道。 “没想到你一晚上什么都没做。” 玉蝉的声音有点像早晨的气温,凉凉的,很清爽。 “姐姐这是在夸我吗?” “算是吧。” 何书墨露出微笑,道:“姐姐之前已经把利害给我说清楚了,我如果真做什么,不是害了寒酥吗?这点前后关系,我还是能想明白的。” “嗯。” 玉蝉轻嗯了一声,似乎对何书墨昨晚规规矩矩的表现比较满意。尤其是他刚才说的“害怕害了寒酥”,确实说到玉蝉心坎上了。 这话至少能证明,何书墨的确是在乎寒酥的,而不是单纯图寒酥的身子。想借寒酥硬挤入她们几人中间。 玉蝉交代完毕,便准备离开,谁知何书墨却开口叫住了她。 “玉蝉姐姐。” 玉蝉回眸,道:“嗯?” “我听娘娘说,姐姐这段时间,负责捉拿贵妃党内的叛徒。” “是,怎么了?” 何书墨琢磨道:“魏党与娘娘交手多年,肯定知道娘娘有一个情报网络,而这个网络,姐姐是其中的核心。姐姐一但有失,娘娘的情报能力势必会遭遇重创。换作我是魏淳,我肯定会想方设法把姐姐骗出来,然后重伤姐姐,废了娘娘的情报网。” 玉蝉眉头轻蹙,道:“你这话是,娘娘的意思?” “不是。” 何书墨爽朗一笑:“是我自己的意思,单纯想让姐姐多加小心,找叛徒固然要紧,但姐姐自身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。娘娘、我,还有寒酥、霜姐,没人希望姐姐出事。” 玉蝉听了何书墨的话,心里暖暖的,美丽眼眸变得柔和许多。 “知道了。你下次别当着我的面,与寒酥做那种事情。” 玉蝉说完这句话,便闪身离开。 何书墨摸着下巴琢磨道:“‘别当着她的面’,意思是,稍微背着她一点就可以呗?” 想了一会儿,何书墨决定不琢磨了。 与其想着怎么避开蝉宝,不如多关心蝉宝,让她从心底理解寒酥,理解寒酥为什么会变得“不知羞”,会变得“黏人”。 不多时,忙到半夜的寒酥同样起床,打着哈欠给何书墨打水洗脸,并让宫女用娘娘的名义,去御膳房传膳。 “吃完了我送你出宫。”寒酥趴在桌前,看着吃早饭的何书墨道。 “不急。” 何书墨给酥宝盛了一碗粥,道:“姐姐也吃一口,等会陪我去皇宫修道院,我要见袁承一面。袁承可是钉死张家的最后一颗钉子,我得好好准备,不能大意。” …… 皇宫修道院位于皇城一角。 是类似于“冷宫”一般的偏僻之地。 不过与冷宫稍有不同,皇宫修道院其实还挺“热闹”。 这里半数院落都有人住,只是所住之人形形色色,什么样的都有。 有类似袁承这种被禁足的“罪臣”,还有皇室宗亲,江湖宗主,皇家供奉……他们来修道院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门,有的是真想清修,有的是为了避祸…… 外界大名鼎鼎的京查阁阁主袁承,在修道院中,反而变得不起眼起来,毕竟他仅是四品,而修道院中,不乏一些三品乃至二品的高手。 何书墨提着一篮水果,信步走在修道院之中。 “殊梅院……” 再三核对,是袁承所住之屋后,何书墨敲响院门。 不一会儿,一位妇人推开院门,这妇人年约四十,身穿寻常布衣,浑身上下无一处首饰装扮。 “洪夫人,咱们又见面啦。” 何书墨笑着对袁承妻子洪氏打招呼。 洪氏双眸失神,道:“何书墨,你,你还要对我们做什么?” “我不做什么,来看看老朋友,夫人不欢迎吗?” “这……” 洪氏看着何书墨手上的一篮水果,以及他笑盈盈的样子,心中拿不定主意。 “夫人,是谁来啦?” 袁承的声音从院内传出。 何书墨回应道:“袁阁主,是我,御廷司何书墨!” 很快,一位同穿布衣,木棒做髻,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走过来。 “何书墨,竟然是你。你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 “没什么意思,来看老朋友。” 何书墨不等袁承邀请,自来熟地走入院中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