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韩禧觉得这案子断得草率。 但是连着又查了一天,愣是没发现任何端倪。 就连一贯较真的陈司直都不曾找出可疑之处。 凌行川就像是专门为这个案子而生的凶手。 只是他自己不承认而已。 但有哪个凶手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呢。 偏偏韩禧的直觉在这时候作祟,愣是愁得他翻来覆去没睡着觉。 可办案得讲证据。 韩禧从床上坐起来抓抓头发,反正也睡不着,他干脆点上灯,坐在桌前开始回忆整件案子的可疑之处。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,他忽然想到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。 秉承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,韩禧趁着半夜人少,到南苑一探究竟。 柳寺丞所说的有条件能射杀会盟使左靖十二间房其中之一是没人的。 南苑阁楼三层二号房。 据千灵艺坊管事的所说,这间房当日因为窗户坏了,所以不曾开放给客人。 韩禧等人也看过,支摘窗的一半确是松松垮垮,发出些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。 当时也就并未多想。 但细细一思量,又觉得不对。 他家经商开酒楼,他对这些地方如何经营自然门儿清。 千灵艺坊专供达官贵人消遣享乐,一早便会有婢女插花熏香,开窗通风。 但接待客人却是临近午时。 中间好几个时辰,修扇窗怎么着也足够了。 而且这间房的位置很好,定然是有客人要的,他们没理由就放着不管。 韩禧刚要端着烛台凑近窗户,后面忽然传来动静,差点吓得他掉下去。 “谁?” “是我。” 听见熟悉的声音,韩禧既松了一口气,又同时添了两分担忧。 “林珣,你怎么在这儿?” 林珣从屏风后走出,“兴许咱们是一样的。” 韩禧露出狐疑的神色,只是在黑暗中并不明显。 听到林珣模棱两可的回答,韩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 他搁这儿套他话呢。 韩禧随便找了个蹩脚的借口,“我不过是遵陈司直的命令,再核实核实案件细节罢了。” 管他信不信,反正他不会主动交代自己的真实用意就是了。 “陈司直是个好官。” “怎么?你的意思柳寺丞不是好官咯?” 林珣闻言丝毫不恼,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温和,“我并非要与你为敌。” 韩禧盯着他,想要透过黑暗将他看穿。 林珣只不紧不慢道:“我相信,我们都是站在公理的一边。” “我也觉得,这窗户有问题。”林珣随即说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,“兴许会盟使左靖被杀那日,这个房间是有人的。” “你的意思是千灵艺坊的管事说谎?”韩禧略略提高了音量,“刑部和大理寺两尊大佛架着,他还敢说谎?” “刑部和大理寺上头也并非就站在权力之巅了。” “你什么意思?” 林珣并未正面回答,“此案涉及两国邦交,自然是越快破案越好。 凌行川作为凶手的确最合适不过。他全家几乎都死在齐越人手里,他自己也被齐越人毁了。 他杀左靖,完全是情有可原,想必齐越使臣就算想以为左靖的死发难,都得平添两三分心虚。” 韩禧越听林珣的话,越是觉得周围的一切在微弱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毛骨悚然。 按照他的意思,凌行川只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。 “那真正的凶手是谁?为什么非得要保全他?” “谁知道呢?兴许是为了情义,兴许是为了颜面,兴许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。” 韩禧听着林珣的话,只觉得他好像知道凶手是谁。 但现在更令韩禧困惑是,倘若朝廷真是拉凌行川出来顶罪。 他要不要管? 林珣告诉他这些的目的是什么? 不过韩禧至少可以确定林珣没安什么好心。 没准儿是想让他去当那个出头鸟。 最难受的是,他如果不管,兴许凌行川真会被冤枉入狱。 凌行川的罪名罚起来恐怕不是“赐死”二字就能善了的。 “你虽分析得头头是道,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。” 韩禧不想落入林珣的圈套,因而即便他的直觉已经信了他七八分,他也不会表现出来。 不过林珣明显已经摸透了他的想法,“没有证据咱们可以合作找到证据,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强权枉顾性命。” 韩禧闻言心里十分动摇。 人都道官商勾结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