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听完杜莫所做的一切,苏棠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。 只是哪怕如此照样被人识破了,对方甚至还有余力转头给他一击。 可见对方的厉害之处。 “杏林宴上果然是有人动了手脚?闹成这样她便不用嫁了。”苏棠仍旧想不通,“可……” 光凭桑楹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。 顶着无数双眼睛在宫中宴会下药,光靠手段是不行的。 更别说煽动内侍省的人弹劾杜莫。 苏棠忽然想到一种令人脊背生寒的可能。 出了这种事,萧景榕不可能不查。 但宫里并未传出任何风声。 或许是萧景榕还未查清,然而最遭的结果是……他在替那个人遮掩。 桑楹背后的人,萧景榕不会明着处罚的人。 苏棠想不到第二个。 “看样子娘娘心里已经有了计较?” 杜莫清润的声音传来,不同于他平时刻意压低的嘶哑。 苏棠对上杜莫的眼神,总觉得他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。 “本来一条死鱼臭了水叉出去便是,可惜它偏偏卡紧在石缝里,逼人将石头一齐清理。” 苏棠难以置信。 这人在说些什么? “这水里又不止一块石头,娘娘觉得呢?” 苏棠稳住心神,提醒道:“当心被石头砸了脚。” “水臭了,喝不得,照样活不久。” 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时鸢打断杜莫,“表兄,你在跟娘娘胡说些什么?” 杜莫露出温柔的笑意,“牢里阴湿,不可让你家娘娘久待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时鸢看向苏棠征求意见。 “回吧。” 杜莫的话让苏棠再次想起了梦中的预示。 本来现在小寿王逐渐从一个熊孩子变成正常孩子,不说五好青年吧,好歹三观基本没崩。 萧韶鄞也在她身边长得好好的。 萧韶安顺利继承皇位,这俩孩子封个王爷,万事大吉。 偏偏出了这么个事让杜莫直接倒戈。 倘若他只是一时余怒未息或是有意试探倒还好说,他要真铁了心在皇权之争里插上一脚,势必会掀起风浪。 一个这么年轻靠自己混成太后亲信的宦官,苏棠不敢想象他狠起来会有多狠。 …… “师父。”杜莫的徒弟捧着崭新的衣服鞋袜,以及除晦气的桃木枝恭恭敬敬到掖庭接他出来。 杜莫接过衣服,不紧不慢地换上。 小太监边替他更衣边道:“师父,您明明早可以出来,何必多受这么些天的苦?” 杜莫没有回答,而是拿起一旁转给女犯人用的拶子,“动手。” 小太监一脸懵地接过,这不是给女犯人夹手指的刑具吗? “对谁动手啊?师父。” “对我。” 徒弟闻言手都抖了,拶刑是专针女子的刑罚。 若对太监用,既是酷刑,也是羞辱。 “别磨蹭。”杜莫伸出十指套在上面。 “是,是。”小太监只能听命拉动刑具。 直到自己的手指发红肿胀,骨节留下淡淡的青紫,杜莫才喊停。 杜莫忍着疼痛,面不改色地动了动手指,“走吧。” 他回去忍着手指触碰热水的灼胀,又沐浴焚香了一遍才回到太后跟前。 进去便跪伏在地上,伸长的袖口刚刚挡住他手上的手指,“请太后治罪。” “你不是已然洗脱罪名了吗?” 杜莫又磕了一个头,“奴才好些日子未能在太后身边服侍,此乃其一。奴才自作主张,此乃其二。” 太后眼睛微眯,“你以为哀家身边离不得你吗?” “是奴才离不开太后照拂。” 太后盯了杜莫半晌,终是松口,“听说你在掖庭受了不少刑,养好伤再来服侍吧。” 像这样姿容上乘,又通才学的太监便是在宫里也不多见。她大半辈子围着一个男人张罗,现下自然想着两个看得顺眼的人在身边伺候。 他报复那宫女的理由她也知道了,的确是那宫女造谣生事在先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