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都只是可怜人-《王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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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现在他是彻底明白了,炼金术师就像以前来他们村子交易的那些商人,只不过商人只在乎钱,炼金术师是在用你的恐惧,用你的命来充实他们的满足感。

    “别以为这就想吓到我,老东西。”白王咬牙切齿道,声音听上去不像是窃窃私语,“你跟古索尔那个混蛋一样,都是一个德行,一个把我当作品,一个用我来实验,看我面部做不出表情就觉得我不会反抗?”

    白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略微明亮点的长廊,又开口说,只是这次声音压到很低,“我不是不会反抗,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。”

    白王向长廊两边观望,发现是对称的,随即没多想,向右边大步走去。

    说起来时机是什么,白王也不知道,或许是古索尔打了个哈欠,自己就从空中掉下来逃脱了,或许是等这个变态炼金术师忽然猝死,自己就可以毫无顾忌的阔步前行,他现在的弱小也只能期待这些。

    他穿过了那扇冰冷的门,也无非是他在狭小的夹缝中艰难前行,突然挤进宽了一个头发丝距离的又一个夹缝,处境相同,但总归是给他心里的希望之火填上微不足道的柴薪。

    “嘿,能告诉我这个怎么玩吗?”

    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白王一跳,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,有一个破旧的牢房。

    “这个真的很难玩。”

    一张苍白的脸贴近了栏杆,一只手紧紧地将其握住,涨起来的青色血管似乎要将栏杆拉断。在泛黄的烛光下,那是一具浑身没毛的身体,上半身鲜血淋漓,随处可见露出的白骨,白王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······是什么东西?”白王没有惊慌,眼神中露出碰到有趣之事时才会有的兴奋,很是配合,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右边的脸,那里是一片空洞。

    “就是这个。”这个人左手拿出一个破旧的发黄,开始腐朽的物品,递给白王,动作小心翼翼,微眯着的眼睛似乎在说着:你可要帮我完成它哦,不然······你就会变成我这样的。

    “是要打开它吗?”白王把玩由几根木条组成的三角体,结构很是巧妙,看上去是要以某种方法才能打开它。

    “是的,是的。”那个人不停点头,身上沾染的血污已经干涸,瘦弱的样子就是个人形骷髅。“这个令人头痛的东西困扰我很久,真的很久了,我感觉我的全部记忆就是它,你可一定要帮帮我,帮帮我这个打不开它的可怜人。”

    这人说话时身体颤抖的幅度像是死尸的抽搐,眼角流出两行血色的污秽,瞳孔仿佛是有人用一把带着倒刺的长枪刺入,红的令人感到恶心。

    “放心,我会的。”白王回答说,随手抛了抛,轻视的神光辐射在那人的身上,那人低着头眼含微光的样子似乎点燃了他心里的那一丝火焰,三角锁对他来说,可能就是一切,而他血肉模糊的身体就是他冰冷的枷锁。

    “来,你瞧。”白王对那人示意,那人眼中有一种名为激动的情绪在不停地涌动。“有些时候,事物的终结并非要靠它固定恒有的方式。”白王说着,无情而又有些亢奋,相对于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而言,击垮他的精神不是来得更为令人窒息。

    “暴力往往来的更加直接。”

    白王手轻一用力。

    “啪。”

    声音不大,在那可怜人听来却是敲响凌晨第一响鸣钟一般,他梦醒了,那‘全部的记忆’也崩塌了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!”白王时隔经久第一次笑出声,火光把他平淡的脸映的阴暗橙红,白王明白,某一刻,那人心中一座信仰的桥梁颤颤巍巍的搭了起来,但只要稍加施力,脆弱的就如同墙边跳动的烛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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