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北堂航的视线,自云紫璃绝美清丽的容颜上一扫而过,并未因她绝色的容颜有太大的震惊之色,只笑看她一眼,便落座于秋若雨左侧,眸色温润的看着秋若雨。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,在他眼里,他的皇后才是最美的。 无澜见状,一脸浅笑的在云紫璃身边徐徐坐下身来。 “都忙完了吗?” 秋若雨含笑问着北堂航,见北堂航点头,她复又转向无澜,轻问:“不是让你跟乐儿丫头一起过来吗?你怎会跟你父皇一起过来?” 无澜抬眸,看向北堂航,见北堂航淡淡扬眉,神情淡然的喝着茶,他轻笑着开口回道:“儿臣有些事情,这才来晚了,不想在拱门处巧遇了父皇。” 秋若雨闻言,倒也没有怀疑什么,含笑对无澜点了点头,她又看了眼云紫璃,而后悠悠说道:“既是,你们二人都到了,那么皇上……”转身,看向边上的北堂航,秋若雨轻道:“接下来的旨意,便由你来下达吧!” 闻言,云紫璃的心跳,不禁漏跳了一拍。 双手紧紧的绞着手里的帕子,她不禁侧目,轻轻地瞥了无澜一眼。 虽然,阿媚已然说过。 她的好事近了。 秋皇后方才也略有提及,可……彼时她并没有多大的真实感。 但是现在,秋皇后让皇上为她和无澜赐婚! 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! 无澜侧目,睨了云紫璃一眼,不禁温和一笑。 可笑意,却不达眼角。 云紫璃的眼神,代表着什么,无澜岂会不知。 不过,她想要的,他暂时还给不了她。 “咳咳……” 看着无澜跟云紫璃眉来眼去的样子,北堂航忍不住掩唇干咳了两声,待到两人的视线,全都落到他的身上,他方凝向对面的云紫璃,唇角微弯,却又不失威严地开口说道:“仔细说来,你随太子来到新越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,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,你一直都在养病之中,朕见你的机会甚少,朕还以为想要见着你,定 要再等两个月,却不想皇后忍不住提前见了你,且对你赞不绝口,朕本想着该是为你们二人操办婚事的时候了,却怎奈太子说了,最近一年,想要专心于政事,对婚姻大事,想要暂且搁下。” 北堂航的声音,很温和。 如无澜的声音一般,温和的,让人忍不住沉醉。 但是,他说出的话,却让云紫璃眉心轻皱,心下微微抽痛! 皇上说,他要给她们赐婚。 可……她未来的夫君,却以最近一年需专心政事为由,拒绝了…… 这个结果,是她始料未及的。 秋若雨眉头大皱,面色沉着的问着北堂航:“皇上,这是怎么回事?” 方才,他们明明已然说好的。 要为澜儿操办大婚一事。 可此刻,为何皇上一去一回之间,竟又说是澜儿的主意?! 侧目,看向一边的无澜。 想到方才他们父子同行而来,秋若雨心中顿时清明。 想来,方才命连生请走北堂航的人,不是别人,而是她的儿子! 思及此,她凝着无澜问道:“澜儿,你觉得大婚了,便不能再专心政事了么?若果真如此,哀家大可让你父皇少给你安排些政事!” 她之所以一力促成他的婚事,根本是因为,他与他父皇说的那句话。 他说,车辇上的女子,是他最爱的女子。 只最爱两字,便足以让她亲自过问此事了。 可是过问之后,更坚定了她要为他操办大婚的决心。 那是长乐,独孤长乐啊! 是她主子的女儿,虽然自小她只在小丫头儿时见过一两回,但是在她心里却跟亲生女儿没什么两样。 听了秋若雨的话,云紫璃眉心紧皱,亦看向无澜。 此刻,她唇角的勾起,已然变得格外勉强。 在她的眼神中,透着几许晦涩。 这些,看在无澜的眼底,让他也跟着不由的心痛起来,暗暗深吸一口气,他唇瓣轻启,微抬眸华,对秋若雨道:“儿臣不是不能专心政事,而是……” 心中,有千言万语,却不能道出。 无澜能做到,便只有将所有的一切,悉数咽回肚子里。 “而是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想娶我?!” 一个男人,和你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,却仍旧不想要娶你。 这,只有一个解释。 那便是,他的心里,根本就没有你! 可是既然他的心里没有她,又为何对她那般的好? 目光,炯炯的注视着他,云紫璃的眼神里,满是苦涩跟疑惑。 心下,忽然觉得,自己竟看不透,眼前这个男人的心,她直接打断他的话,转身看向北堂航:“皇上的意思,民女明白了。” 见她如此,无澜至于腿上的手,不禁紧握了下。 丝毫没有错过无澜手上的小动作,北堂航眉心轻皱了皱。 抬臂,向下压了压手,他缓声说道:“朕的话还没说完!” “是民女逾矩了!” 云紫璃唇瓣噏合,深吸口气,静待皇上把话说完。 严格说起来。 她,只是一介草民罢了。 此刻,即便自己再如何生气,也断然不能失了分寸,给眼前的这位九五之尊脸色看。 北堂航轻叹一声,轻道:“既是你暂时跟太子不会大婚,但依着太子的意思,日后你仍要长留宫中,朕犹豫再三,还是决定先给你一个身份!” 闻言,云紫璃心下一哂! 在这个深宫里,但凡是女子,都是皇上的女人。 如今,尊贵的太子殿下不肯娶她,她若不想做皇上的女人,留在这里便一定要有个身份。 气氛,一时僵滞起来。 半晌儿,见云紫璃一直不曾言语,北堂航沉声说道:“你是凌王兄的义女,朕自今日起,封你为乐安郡主,以你的小字为名,日后你可以郡主的身份继续住在如意殿,等到一年之后,再议你与太子的婚事。” 云紫璃闻言,并未立即领旨谢恩,而是微微抬眸,看向无澜,见身侧的无澜一直不语,她顿时心下五味杂陈。 见状,阿媚悄悄的扯了下她的衣襟。 眸中,氤氲顿起。 蓦地,别开看向无澜的视线,云紫璃自团坐上起身,在秋若雨和北堂航身前跪拜如仪:“无痕谢皇上隆恩!不过无痕既然是义父的女儿,便不再适合住在如意殿中,还请皇上准许无痕搬离如意殿,入住摄政王府!” 闻言,无澜面色一变,当即出声:“我不同意!” 云紫璃抬眸,神情淡淡的看着他,“无痕的要求,合情合理,太子殿下为何不同意!” “无痕……” 在过去的这段时 间里,云紫璃看向无澜的眼神,永远都是温和带笑的,但是此刻,却是那般的清冷,这让无澜的心,忍不住瑟缩了下,终是咬牙朝着北堂航单膝跪地:“儿臣恳请父皇,先为儿臣和无痕定下婚期。” 见无澜如此,云紫璃心弦一颤。 边上,秋若雨则蹙眉看向北堂航,目光微沉:“皇上?” 她算看出来了,自家儿子想娶人家都想疯了,这会儿子怎么可能又想要醉心政务了?这问题啊,一定出在自家男人身上。 北堂航看着她的脸色,无奈叹了一声,只得对云紫璃道:“既是如此,朕便将你们的婚期定在来年二月十六!” “谢父皇!” 无澜眸光轻闪,朝着北堂航拱手。 而云紫璃,则以身体不适为由,暂时离席。 她走,无澜自然也要走。 看着两人离去,秋若雨侧目睇着北堂航:“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?” 北堂航面对秋若雨凌厉的目光,有些无可奈何道:“我知道她是沈凝暄的女儿,你格外看重她,可是对于她在吴国的事情,澜儿又告诉你多少?你又知道多少?” 闻言,秋若雨目光放柔,“她知道她跟南宫素儿的儿子之间的事情,不过那孩子既然不珍惜她,澜儿又这么看重她,如今她既已失忆,前尘尽可去,如何不能成全了两个孩子?这天底下有你这么狠心的爹吗?” “我这爹怎么狠心了?” 北堂航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呵护了半辈子的女人,轻揽了她的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我我夫妻这么多年,我是什么人,你难道不清楚吗?只要儿子喜欢,我可以不在乎那丫头跟赫连远之间的那些事情,再说了她是你娘家侄女儿,本就该千恩万宠的,既然那赫连远不知道珍惜她,有咱们儿子珍惜她也行不是?可是若若,事情并非她失忆那么简单,澜儿定然没告诉你,她跟赫连远还有个孩子!” “什么孩子?” 秋若雨皱眉,虽三十有余,却仍旧面若桃一般的脸庞上,满是惊骇之色。 北堂航忍不住伸手抚了抚秋若雨的侧脸,柔柔说道:“那孩子在吴国,顶的是云氏紫璃的身份,云紫璃这个名字,你应该听说过吧?” “云紫璃?!” 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,秋若雨思绪转了转,只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 “你啊,总是懒得去理那些前朝之事,当真被我宠的懒散无比,哪里还有半分北燕奇女子的样子?” 北堂航苦笑,紧皱着眉宇,满是无奈的看着爱妻:“她是吴皇赫连远登基之日,一起受封的皇后!” 听北堂航这么说,秋若雨心下恍然,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难看起来:“她……” 她只知道,那丫头跟赫连远之间的关系,却不知她在吴国,竟然顶着别人的身份,受封成了吴国的皇后! 不过,等等…… “我好想前几日听谁说,吴皇的皇后已然大行,都已经发丧了啊!” “不就是出事了,然后被咱儿子带了回来吗?”北堂航挑眉,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鬓角:“我知道咱儿子,咱儿子对她情有独钟,若她真的跟赫连远没了牵扯,成全他们倒也无妨,可是她在吴国,留下了一个儿子,便是那吴国的皇长子……” 看着秋若雨的脸色,越来越难看,她伸手抚了抚她紧皱的眉心,满是担忧道:“她失忆了不要紧,恢复记忆也不要紧,要紧的是,只要有这个孩子在,她跟赫连远之间,便永远都会牵扯不清,这也是我最担心的!我不怕澜儿为了他跟吴国撕破脸,也不怕那丫头会恢复记忆对埋怨澜儿,毕竟澜儿对她是真心,怕就怕他们成了亲,木已成舟时,那丫头恢复了记忆,会放不下那个孩子,而赫连远又诡计多端,据我所知,他跟那丫头之间有误会,却也是用了心的,若他得知那丫头还活着,说不定会在孩子身上做文章……那样的话,受伤最深的,只会是澜儿!” 秋若雨闻言,面色变得格外凝重。 仔细思忖了片刻,她看着北堂航:“澜儿是怎么说的?” “他说他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,让我给他时间!”想到自家儿子,对独孤家那丫头志在必得的决心,北堂航不禁悻悻说道:“到有点当年我的风范!” “呸!” 秋若雨因他的话,想到当年北堂航对她的死缠烂打,忍不住啐了他一口:“澜儿比你好多了!” 北堂航皱眉,动作夸张的抹了一把脸,瞪大了眼睛看着秋若雨:“这下,省的洗脸了!” *** 回到如意殿后,云紫璃没有给无澜解释的机会,将寝殿里伺候的宫人都撵了出去,沉着脸将自己关在寝殿里,任无澜在外如何敲门,一直都不曾出来。, “无痕,你先把门打开!” 门外,无澜已经数不清是第多少次如此言语了。 但,寝殿的大门,仍旧紧闭着,不 见打开。 寝殿内,云紫璃娥眉紧蹙着,一脸气鼓鼓的安坐在软塌上,任无澜在外面敲着门,却始终不为所动。 阿媚静坐在她身边,见她一直不语,不禁微微侧目,静默了片刻,她站起身来,刚要过去开门,却听云紫璃冷冷说道:“你若想要开门,便跟他一起,到那门外头去!” 闻言,阿媚心下一窒,脚步亦跟着顿了下来。 凝睇着云紫璃的怒容,阿媚半晌儿后轻叹一声,缓缓说道:“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,经过这么久的相处,未来姐夫对你如何,不必我多说,姐姐也该是心知肚明的。万事总有因,姐姐难道就不想知道,未来姐夫这么做的理由么?” “理由?现在还需要理由吗?”云紫璃眉梢轻抬,抬眼瞥了阿媚一眼,又低垂了眉眼,沉声嘟囔道:“他既是不想娶我,便定是心里没有我。” 阿媚没有想到,云紫璃的反应,会如此之大。 这,还是过去那个性情清冷,对感觉格外执着的云紫璃吗? 怔怔地,看着眼前紧蹙着眉头,满是不悦的绝色女子,她的心不由收紧了几分。 是因为在乎吧! 因为在乎无澜,所以她现在才会如此生气! 意识到这一点,再想起过去在樊城时,无澜跟云紫璃之间的点点滴滴,阿媚不由苦笑了起来。 云紫璃对无澜,有一种天生的依赖。 但是过去,她执着于与赫连远之间那段少年的感情,始终不曾发现这一点,如今她失去了记忆,不记得过去,不记得赫连远,这种依赖便会渐渐显现,直到不知不觉中,变成如现在这般的……在乎! 有些人,可以在对的时间,遇到对的人,但是有些人,却在错的时间,遇到对的人,或者在对的时间,遇到错的人! 第一种相遇,固然最好。 可是情之一字,实在太过难求,老天爷并不会特意眷顾某个人。 至于云紫璃当年跟赫连远,那是在对的时间,遇到了错的人,所以才会情路坎坷,所以才会九死一生,为情所伤! 云紫璃和无澜,则是在错的时间,遇到了对的人! 至于第三种,就如她和赫连堂,不提也罢…… 半晌儿,没见阿媚出声,云紫璃忍不住抬头看向阿媚:“你不说话,是不是因为我说对了,他的心里本就没有我,而是另有其人?” “姐姐!” 阿媚眉心紧蹙,苦叹一声,忍不住摇了摇头。 无澜心里,怎会没有她? 暗暗腹诽一声,她轻轻说道:“若未来姐夫心里没有姐姐,又何苦来的,将姐姐和我千里迢迢的带到新越,还将我们姐妹俩安置在他的行宫之中?” 闻阿媚此问,云紫璃唇瓣轻蠕,张了张嘴,又张了张嘴,她到底轻哼一声,转头不看阿媚。 见她的态度有所松动,阿媚继续说道:“以前的事情,姐姐不记得了,自然也不记得未来姐夫对你的好,不过过去这些日子,未来姐夫对姐姐如何,姐姐心里该是最为清楚的才是,如今他只说要再等一年,却非是不娶姐姐,你大可听听他的解释,若他的解释说的过去,我们顶着乐安郡主的名衔,再等上一年又何妨?” 云紫璃转身,看向寝殿外的方向,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。 “阿媚,你不知道,方才的情景,我好似以前经历过一般,就在刚才,知他拒绝娶我的时候,我的心,真的好痛!” 阿媚眸华一闪,知云紫璃定是对以前赫连远拒婚的事情,有着一星半点的印象,有些紧张地咂了咂嘴,然后连忙上前,抚上云紫璃的手背:“姐姐莫要心痛,你暂且歇下,我这就去与他问个明白!” 语落,阿媚转很向外。 寝殿外,无澜正倚靠门前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