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无澜笑着点了点头,跟云紫璃说起了北堂凌的故事…… *** 新京! 新越国 京都所在。 亦是新越国商业最发达的城池之一。 无澜的车队,浩浩荡荡,一路上行进将近月余,终在年后上元节晚膳之前抵达新京。 新京方面,提前早已得到消息。 按照规定,平日过了酉时,城门便会关闭。 但今日,为迎接无澜回京,新京的东城门上,红笼高照,一直未曾关闭。 戌时许,车队进城。 此前,新越国皇帝北堂航便已然下令,若无澜回京,车辇必直达皇宫。 是以,在车队进城之后,派去接回无澜的蓝毅,便护送着无澜所乘坐的车辇,一路前行,直至抵达皇宫。 车辇,缓缓停驻。 云紫璃一袭淡紫色的裙装,与无澜立身车窗前,有些好奇的向着车窗外望去。 仅这一眼,却见她神情微怔! “怎么了?” 无澜凑上前来,顺着云紫璃的视线向外望去,很快便知云紫璃的怔愣从何而来,因为……他也怔住了! 此刻,在下方迎接他回宫的队伍中,为首的那人,竟身着明黄色龙袍。 那人,在容貌上,与他有几分相似,俊美非凡,然却多了岁月的痕迹。 正是他的父皇,新越国的当朝皇帝——北堂航! 他没有想到,他的父皇会亲自来迎他! “夜里气温低寒,你身子又不好,便暂且不要下去了。” 无澜回过神来,看着身边的云紫璃,细心叮嘱着。今日的云紫璃,虽不施脂粉,却难掩天姿,出色的容貌,继承了她父皇和母后的所有优点,若是他母后见了,必定十分欣喜,只是……她的身子,尚经不住寒风吹拂。 新越的天气,虽然四季如春,不过如今北方正是严寒时,这里的夜风,多少都会透着寒凛之意。 “这……” 云紫璃唇瓣紧抿,有些迟疑的看着无澜:“会不会不太好?那人毕竟是他的父皇,” “怎么会?” 无澜对她轻笑了下,微转过身,轻扬下颔,指了指后方的辇车:“有你的义父在,没人会说你不好,把心放在肚子里,乖乖的在这里待着!” “嗯!” 云紫璃唇瓣紧抿,对无澜点了点头。 无澜对她轻笑了下,微转过身,而后抬步向外走去。 *** 辇车外,众人早已等候多时。 无澜缓缓的,步下车辇,步履沉重的在北堂航面前站定,有些激动的单膝跪地,他拱起手来,对北堂航高呼:“儿臣参见父皇,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 北堂航生的目如星,眉似剑,十分的俊美,只是脸色不太好,看着无澜跪拜行礼,他唇角轻扯着,亲自弯下身来,伸手将他扶起:“赶紧起来!” 在北堂航的一声轻骂之下,无澜垂眸,掩去眸中水雾,扶着北堂航的双臂,声音轻颤着道:“父皇,儿臣回来了。” “难得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!” 北堂航紧皱着眉头,虽然尽量沉着脸,却终是难掩激动之情,无法自抑的用力拍了拍无澜的肩胛:“父皇还以为,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!” 他们父子,一别数载。 今日,总算再次团聚了。 想到当初儿子毅然决然的离去。 此刻,他的心中,自是感慨良多! 心情激动之余,许是拍打无澜肩胛的时候太用力了些,北堂航刚停下动作,便止不住的咳嗽起来。 “父皇?” 无澜英俊的面庞,露出担忧之色,皱眉凝着北堂航。 他记得当初在离开之时,他父皇的身体还很好,如今怎会如此? “朕没事,老~毛病了!”微微抬眸,模糊可见辇车车窗处,云紫璃临窗而立,北堂航不禁眉宇轻皱:“她是……” 无澜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望去,嘴角微翘:“她是无痕,儿臣……最爱的女人!” 只他口中,最爱两字,便不禁使得北堂航眸华轻闪:“既是你心爱的女子,为何不出来见见父皇,嗯?” 在他眼里,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,就可以配得上他儿子的。 这女子初到便对他避而不见,只怕不是心虚,便是来路不正! 见北堂航如此反应,无澜道:“她方才大病初愈,身子孱弱,儿臣怕她吹风,便没让她下来。” 眼看着北堂航皱了皱眉头,脸色又沉了几分,无澜似是再想起来,轻笑着又补了一句:“哦,儿臣忘了告诉父皇了,她是王伯父的义女!” “呃……” 北堂航神情一怔,有些怀疑的看向无澜:“怎么可能?你王伯父无缘无故收什么义女?就他那性子……”连亲生女儿都不乐意认! “是真的!” 无澜迎着他的视线,笃定说道 :“若是您不信,大可去问上一问,王伯父他就在最后那辆辇车里……父皇应该是知道的吧,他老人家跟蓝毅一起去了大吴……” “他明明说要去游山玩水的!” 北堂航兀自咕哝一声,又多看了云紫璃一眼,眼底的不悦倒是消褪了几分,由无澜扶着转身向里:“朕怕你母后感染了风寒,便没让她出宫,她还在宫里等着呢,此刻你便随朕一起过去与她请安!” 无澜的生母秋氏若雨,乃是北堂航唯一的皇后,自入宫之后,宠冠六宫,无人能及,更是连生三子,一改北堂家族子嗣偏少的局面。 她所生的三子,长子北堂澜,英俊儒雅,潇洒不羁,自出生之后,便被立为太子。次子北堂风,年纪轻轻,便统御新越二十万大军,是难得一见的武王,至于其三子北堂庸,在生产之时,险些难产而死,也正因为如此,秋若雨对他格外怜爱,如今年纪尚小,性子自然也跋扈些,不过倒也巧舌如簧,最讨秋若雨喜欢。 当年,也正是因为秋若雨对这第三个儿子偏宠,使得北堂庸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,对北堂澜暗中投毒,却害了自小看着他长大的乳母……然,即便如此,秋若雨却仍旧以北堂庸年岁尚小,受了奸人挑唆为由,并未对北堂庸如何重罚,这也就造成了北堂澜与她之间的隔阂,气的北堂澜远走大吴。 此一去,便是数载。 如今再见,秋若雨自是泪悬于睫,与他有着说不完的话。 在这一段时间里,依着北堂航的旨意,云紫璃一行被安顿于平时冬暖夏凉的如意殿中。 早在无澜进宫之前,如意殿内,便早已打扫干净,重新布置装饰,一眼望去,焕然一新。 甫一进殿,云紫璃便觉夹着桃香的暖风迎面拂来。 她深深嗅着了嗅,展颜一笑,缓缓上前,终至软塌前停下脚步。 “在辇车上,虽吃喝用度从来不缺,却仍是不及如今脚踏实地的感觉舒服惬意!”言落,她轻笑着,落座于软塌上,而后整个身子后仰,便躺了上去。 阿媚微微抬眸,先是看了云紫璃一眼,见她一脸惬意的慵懒模样,便又与二文对视一眼,不由笑出了声:“一路舟车劳顿将近月余日,莫说姐姐这有伤病之人会累,连我与二文都觉得疲惫不堪呢!” 闻言,二文无奈的摇了摇头:“我这素日养尊处优的胳膊腿儿,亏得没被折腾散了。” 云紫璃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,将脚下的绣鞋脱下,任裹着足衣的双脚,来回摆动着。 见状,二文微微侧身,别过脸去,似是在观察着殿内富丽堂皇的摆设。 新越国富民强,这区区如意殿,竟也处处都透着富贵。 “二文的胳膊腿儿也忒差了些,该好生练上一练!” 经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,她与每日都要替自己诊脉的二文,已然十分熟稔。自从知是二文救了她的性命,她便再不把他当外人看,想说什么,便会说些什么。 将身上的药箱,至于边上的桌案上,二文有些不堪重负的捶打着肩膀:“我这把骨头又酸又疼,姑娘饶了我吧!” 回过头来,见云紫璃仍旧毫不自觉的摆动着双脚,他眉头一皱,赶忙说道:“姑娘的身子,此刻不宜受风,还请赶紧将双足藏于被下。” 闻声,正在收拾着衣物的阿媚回眸。 见云紫璃脱了绣鞋,她眉心一蹙,快步上前,取了锦被为云紫璃盖上。 云紫璃抬眸,看了眼二文,眉头一皱,有些不解的笑看着阿媚:“我是骑马摔伤了头,又不是女人坐月子,哪里有那么娇弱?” 她的话,说者无心。 但,听者有意。 阿媚侧目,睨了二文一眼,轻笑着回道:“姐姐即便是摔伤的,也已然昏迷数日,身子自是比之以往要单薄许多,再说了……谁说只有坐月子的女子,才见不得风的。” 说着,她转头看向二文,眉心轻动的问着:“二文,你说是不是?” 二文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:“我要说的,就是这个道理。” 仔细算来,云紫璃的产子,已然月余。 但她因失血太多的缘故,导致身体孱弱。 需静养三个月以上才可算完全康复。 见二文点头,云紫璃努了努嘴。 没有多说什么,她自己动手,将锦被往身上拉了拉。 阿媚和二文,是为了她好。 她自然没有不领情的道理。 自苏醒之后,阿媚一直在边上照顾着她。 这一路上,因她身体不好。 她做这个,阿媚会说不行,做那个,无澜会不紧不慢的对她摇头。 否则,便是二文一直都絮叨不完的医药理论! 从二文的絮叨之中,她明白了一个道理,那便是:若想自由自在,随着心意而活,她必要先行远离病痛,珍爱自己的身体。 *** 无澜返回如意殿的时候,云紫璃已然睡下许久。 “侯爷?!” 见无澜一身疲惫,却面带笑容的进了门,正在为云紫璃守夜的阿媚不禁轻笑了下。 纵然,他负气一走就是数年。 但今日,他再次回来,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亲人,想起母后那喜极而泣的泪水,便也觉得,有的时候,该放下的,最好还是要放下,如此才好! 如今,他放下了,自然心情也就轻松了起来。 阿媚看着无澜脸上的笑,想到他刚才去见过新越皇后,不由忽然心生感叹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