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杜世清在侧,声音低沉:“他来了。” 朱标点头,沉声道:“门开一尺,不是为了迎王,是为正法。” 顾清萍肃容站在朱标身后,低声道:“今日之局,殿下立一尺之法,朱棣若踏过,便是天子法前,王不能免。” 朱标深吸一口气:“走,我们入堂。” 与此同时,王府密室内,朱瀚已至南郡,却并未离开部署核心。 他坐于画舫上,望着飞鸽传信入笼,展开一看,不觉露出一丝笑意: “朱标终于动手了。” 黄祁在侧:“王爷,燕王今早启程回京,据探子所言,身侧仅两人,无兵不从。” 朱瀚轻叹:“他这是赌一口气。” 黄祁问:“他会否在朝中翻盘?” “不会。” 朱瀚语气平静:“朱标若未立议狱,他或可先手;但既已设局,便是请君入瓮。” “接下来,是朱标第一次真正意义上‘压制兄弟’——他要赢得,不是皇兄的心,而是天下人的眼。” 黄祁肃然:“王爷,我们是否仍要回京?” 朱瀚淡淡一笑:“我不回,他更自在。” “我不在,他更无惧。” 京城,议狱开审。 朱棣步入堂内,披王袍,未带甲,身后仅陶慎与杜湛两人。 朱标坐于正席,未着冠冕,仅披青衣,身后顾清萍、杜世清分列左右。 “殿下。”朱棣站定堂下,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意,“今日之审,太子要我认何罪?” 朱标平静望着他:“无罪可审。” 朱棣一愣。 “议狱,不是审你,是审规矩。” 朱标一字一句,“你夜离京、擅入北营、动重甲、未申奏,这四事,非谋非乱,但皆违礼制。” “你是王,是父皇之子,你有你的尊荣。但我,是储君,我有我的守正。” “今日你来,是你愿入议狱。” “而今日之后,你出,是因为你服法。” 朱棣凝视他许久,良久点头:“好,好一个‘议狱非审’,你朱标,终究不再是昔日懦弱之子了。” “但你记着,朱瀚还在。” “这天下,不是你一个人的。” 朱标缓缓站起,目光坚定如炬: “正因如此,我才立议狱。” “我不求独权,但求众心。” “你可以不服我,但你不能不服这法。” 朱棣怔在原地,片刻后,终于低头,轻声道: “臣弟,领旨。” 王府书房,黄祁手执密报,道:“王爷,衡衡宫修缮已近完工,太监程守义进出频繁,内中调入两位不属司礼监编制的新宫女,据查皆无过往档案。” 朱瀚眉头微蹙:“衡衡宫?那是何人主意?” 黄祁答:“据查,此事并非内务监主导,而是由皇后口谕提出,说是‘陛下宿念旧地,意欲重启讲读之所’。” “皇后口谕?”朱瀚轻声念道,眼中闪过一丝幽深,“旧地、讲读、文案……皇兄这是要为谁预留一室讲席?” 黄祁问道:“是为太子?” 朱瀚摇头:“若真为太子,用不着避开东宫通令;若是为旁人……便只可能是那位四皇子。” “朱棣。”黄祁低声道。 朱瀚缓缓放下手中茶盏,语气淡然中却夹着寒意:“朱棣虽刚受议狱,已然收势,但皇兄未有责罚,反命其静观衡衡宫重修。你觉得这像是什么?” 黄祁沉声:“像是在留路。” 朱瀚点头:“不错,是留一线,也是试一线。” “皇兄未尝不知朱标之坚,也未必看不清朱棣之锐。可他……终究仍要‘两备’。” 黄祁问:“王爷要不要插手?” 朱瀚轻轻一笑:“若我插手,反倒显得我在忌惮朱棣。” “这一步棋,不该由我下。” “应该由太子亲自回应。” 与此同时,东宫书阁内,朱标静坐案前,一纸密报静静摊开,顾清萍拈香煮茶,将一盏香茶推至他手边。 “殿下,衡衡宫之事,您怎么看?”她轻声问道。 朱标目光淡然:“这是父皇给我的一道题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