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封口处仅书三个字:“小心狐。” 李箴拆开一看,眉头紧皱。 第二日,他照常入库取卷,却暗中更改行程,由两位东宫密卫随行,另设一套空马车走原路。 黄昏时,空车果然于东南巷口遭遇袭击,马夫中箭,卷宗被焚——但车内无人。 李箴已安全抵府。 消息传至朱瀚处,他只轻描淡写一句:“果然要杀。” 沈岩问:“下一步怎么办?” 朱瀚低语:“让他们以为杀了李箴,案便能停。接下来……要让他们知道,这案子,不靠人办,而靠‘纸’。” “我们,要让案卷自己说话。” 三日后,张允返京,带回成德全案新证—— 包括主犯尸检未封、地痕新异、口供为假、证人失踪、官仓改账等证据一应俱全。 而更惊人的是——主犯“并未死”。 所谓“自缢”之人,是一名流民假扮。真主犯早已被“密押”,由仓吏严控口供,只为替上官洗罪。 案情一出,朝堂哗然。 朱标立刻上奏,请旨重审,并交御史台参刑部审理不力、顺天府丢案、御史失察三责。 三司皆震。 朱元璋看完奏疏,只笑了一声:“这小子,真敢动了。” 但他没有制止。 因为朱瀚,早已私下递了一道密折,只一句话: “太子之责,不在为民伸冤,而在执笔书法——让法度之笔,不再为人所挟。” “臣保,朱标无私。” 朱元璋放下奏章,看向窗外:“那便让他执笔吧。” 而罗文谨收到消息时,整个人瘫坐案前。 祝茂阳呆滞问:“该怎么办?” 罗文谨声音嘶哑:“没想到……他们早就在案前布了‘局中局’。” “这已经,不是清查旧案了……这是要从‘律’中,将我们拔皮。” 这夜,朱标站于律清司前庭,看着窗中灯火通明,纸卷堆迭如山。 他忽然问顾清萍:“你可知这律卷中,有多少冤魂?” 顾清萍轻声答:“数不尽。” “那你可知……这一次我动律,是要动多少人的命?” “也是数不尽。” 朱标缓缓闭眼,语声低沉如寒风:“那就让他们知道——律,不是权的奴。” 朱瀚正独坐于王府书房,窗外槐影婆娑,一轮清光落在漆木案几上,洒出一地银辉。 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,不急不慢,却极有分寸。 “进来吧。”朱瀚放下书卷,声音淡然。 门推开,踏入的是那名最得力的心腹黄祁,一身素青衣袍,眉宇间透着股精干之气。 “王爷,太子殿下派人来请,说是想请您一同前往永巷观马。” 朱瀚眉峰轻挑,笑意从眼角浮起:“他倒是闲得住了。” 话虽如此,却仍然起身换袍,道:“罢了,我这几日也实在闷得发慌,走一趟也好。” 黄祁低声道:“王爷近日连上两处签到,西苑那批新种牡丹与苏州织坊进贡的细锦尚未过目。” 朱瀚瞥他一眼:“牡丹总会开,细锦也不会飞,太子若主动相邀,不应失礼。” 半个时辰后,永巷马场。 阳光落在广袤的草地上,一排矫健战马正在围场内奔腾。 朱标已换了轻便便服,脸上挂着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。 “皇叔!”朱标快步迎来,伸手挽住朱瀚的手臂,“今日得了一匹西域汗血,火红如霞,驯得有些脾气,正合你这般好动的人骑!” 朱瀚望着他,似笑非笑:“你倒是会使法子,将我哄来陪你遛马。” 朱标嘿嘿一笑,低声附在他耳边:“其实我是真有话说。” 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 两人沿着围场边踱步,远远避开侍卫与随从。 朱标垂眸思忖片刻,才道:“皇叔,你可还记得江南进京的张苑?便是那位擅画人物的工匠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