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朱瀚缓缓吐出两个字:“续局。” 朱标陡然起身,失声道:“他要延续那场杀局?” 朱瀚点头:“而这次,棋盘上的是你。” 朱标脸色阴沉下来,片刻后缓缓坐下,低声道:“我不怕人算,但我怕……有人为我挡。” 朱瀚轻笑,语气温和:“你是太子,是将来的国之柱梁,该有人为你挡。” “可我不想皇叔为我去挡那些泥潭血海。”朱标转头望着他,眼中透出少年难有的沉稳与柔软,“这些日子,你为了我,夜以继日,我心中都记得。” 朱瀚不语,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:“记着是好的,但别为此多想。我不挡你,谁挡你?” 当夜,朱瀚再入地宫。 镜门前,铜镜上的尘已被清扫一空,现出镜面光滑如水。 此时,朱瀚带着卫柔,与另一人并肩而立。 那人身材瘦长,面容清癯,眼神如夜枭。 正是朱瀚昔年暗中收留的“冷羽”,此人通晓阵法、机关、墨术,自幼生长于民间道匠门中,三年前被朱瀚纳为密探头目,专管地下之事。 “这铜镜,是机关,也是阵眼。”冷羽抬手在镜面轻轻一点,一圈圈淡金色光纹自指尖蔓延开去。 “可解?” “难。镜后似有封术,并非单一机关锁,乃多重结印,须以其本宗术法对破。”冷羽皱眉。 “那虞桐若要开镜门,该以何法?” “他若是布镜之人,必有印咒对应。我可设局诱动,借外力震开镜门半尺,窥一线后机。” 朱瀚点头:“可行,速备。” “需一日筹备。” “我给你半日。” 冷羽眼角一抽,低声应下:“是。” 朱瀚目光深邃:“明日午后,开镜。” 此夜注定无眠。 朱瀚自地宫返回寝殿,正欲稍作歇息,外头却传来一阵急促脚步。 “启禀王爷,锦衣卫指挥使赵虎急求面见。” 朱瀚略感意外:“赵虎?” 片刻后,殿内。 赵虎身披夜行铠,额头微汗,身后立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,衣着残破,眼神惊惶,正死死盯着朱瀚。 “这是?”朱瀚微皱。 赵虎抱拳一揖:“殿下,此人为东市画铺小学徒,名叫吴策。数日前曾被虞桐旧部掳走,今夜逃出,直奔锦衣卫营。属下问明缘由后,立刻带来。” 朱瀚点点头,示意那青年近前。 吴策扑通一声跪下,哆嗦着道:“小人不敢欺瞒……虞桐……他,他就在宫中。” 朱瀚眯起眼:“宫中?你见过?” “见过。他,他戴着面具,在一处香案前焚香念咒,说要唤醒‘镜灵’——说什么‘血未尽,魂不散,三十年旧怨,该醒了’……” “镜灵?”朱瀚喃喃。 “是。”吴策连连点头,“还说,要借‘朱氏之血’为钥,开镜……他要找的,可能就是殿下您……” 朱瀚站起身,袍角翻起猎猎风声。他缓缓开口,语气沉稳却带一丝锋锐。 “赵虎,布暗线,监宫中所有异动。命你的左军,今晚三更前布下天梭之网,封御花园西北三里内所有出入口。” “是!”赵虎领命而去。 朱瀚转身望向吴策,问:“你逃出之路,可有人知?” “无人。属下与他一同掳来,那人为我挡了一刃,我才逃出来。” “那人是谁?” 吴策低声:“是……是个宫中扫地的老人,自称‘魏二’。” 朱瀚一愣。 “魏二?”他眼神微动,“那人……死了?” 吴策点点头,神情仍惊魂未定。 朱瀚闭眼半息,深吸一口气:“封锁此事,任何人不得外传。吴策,你从此为我暗线,留在冷羽麾下。” “是,是,属下愿为殿下赴汤蹈火!” 翌日午后,镜门之前,冷羽布阵已成。 四方燃起香烛,咒符拂动,铜镜之上泛起淡淡银光。 冷羽口中默念咒语,手掌掐诀,忽地一掌击在镜心。 轰—— 铜镜微颤,竟缓缓向内陷入,露出一道半尺黑缝。 朱瀚眯起眼,冷声道:“开了。” 冷羽却摇头:“开门之后,气息便会传出,虞桐若在,即将现身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