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低声道:“叫人盯住吴家三房孙子。若是他明日未如常赴太学,便可断定吴家已起戒心。” 果然,次日吴家孙三郎突然称病,未入太学。朱标起身,长舒一口气。 “终于露头了。” 他提笔写下两封调令,一封送内司,调太医院两名御医前往吴家“诊病”。 另一封则送工部,名为查勘街巷修缮,实则派人踏勘城南各条出城小路。 第三日清晨,吴家大门口赫然贴出告示。 孙三郎“突发疫症”,全宅闭户谢客。 朱瀚听得消息,抬眼望天:“原来他们想走这一步。” 他唤来魏进,低声吩咐:“今夜子时,动手吧。目标:吴家二房偏院书楼,别伤人,带出书信三封即可。” 当夜,锦衣卫悄然动手,目标迅速达成。 翌日清晨,宫中传来震动。 吴家二房庭中突传火患,未及扑救,书楼尽毁。 火中有信件残骸数页,被东厂收录,送至朱标案前。 朱标细细读完,沉默良久,将其焚毁。 朱瀚前来相见时,他正站在东宫花园中,望着冰封池水发呆。 “皇叔,我该怎么办?”朱标忽然问道,“这一刀,若真落下,便是断亲之举。” 朱瀚负手立于他身侧:“标儿,你要记住,亲不亲,是血脉;忠不忠,是人心。吴家既然投向他人,便不是你朱家的亲了。” 朱标轻声:“我知。” 他转过身,看着朱瀚,眼神沉定如铁:“那便一刀断之。” 数日后,朝堂之上,朱标代表皇上宣诏。 吴家孙三郎因“隐瞒疫症,扰乱学制”,革籍逐出太学,吴家长房暂移东直门外宅第,禁足三年。朝中震动,却无人敢言。 朱元璋得报,坐于御座之上,沉默片刻,才缓缓问道:“此事,是谁主张?” 身旁太监轻声回禀:“是太子殿下,王爷未参与。” 朱元璋微微颔首:“如此也好……朕这儿子,真长大了。” 朱标回东宫后,推门而入,只见皇叔已在殿中烹茶。 他走过去,坐于旁边,接过茶盏一饮而尽。 “皇叔,这一局,可算稳了吗?” 朱瀚看着茶水轻漾:“稳不稳,你心里最清楚。” 朱标沉默了半晌,忽然道:“若有一日,我错了,您会阻我吗?” 朱瀚淡淡道:“我不是来阻你的,我是来陪你走完这条路的。” 风吹帘动,梅香暗涌。 朱标忽然笑了,眼中却隐隐泛红:“好。” 夜深露重,月上中天。 朱瀚立于王府花厅的栏边,望着那轮清光如洗的月亮,神情深沉。 庭前老槐树枝叶疏朗,风拂枝动,叶影班驳地投在他的肩头,如同岁月之痕,斑驳但不失光华。 一壶酒,一盏灯,一卷兵书未合。 “王爷,太子殿下遣人传话。” 魏进快步走入,低声在他耳畔说道,“请您明日酉时前往太学旧讲堂。” 朱瀚不动声色,目光依旧望着那一轮圆月,缓缓开口:“他终于开始布局了。” 魏进轻声问:“此行是否需备人随行?” 朱瀚摆摆手:“不必,此去不过是看一出戏,他设了局,我该为他压阵。” 次日酉时,太学旧讲堂。 昔年朱元璋初立国时所建,已有年岁,砖缝生苔,窗棂微斜,却别有一番肃穆古意。 朱标已先一步至,着素色圆领衣,未着太子冠服,只于案前默默研墨。 朱瀚推门而入,他抬头一笑:“皇叔。” “看来你已有腹稿。”朱瀚看了案上陈列之物,心中微动。 那是一卷律例、一部族谱,还有三份旧日科举试卷,封皮隐约可见“户部”“礼部”“鸿胪寺”几字。 朱标拱手行礼,语气低沉:“今日请皇叔前来,是想请您一同见证。” “见证?”朱瀚挑眉,“见证你动笔,还是见证你动心?” 朱标轻叹:“动心易,动笔难。” 忽而门外响起脚步声,两名青衣官生恭敬引着一人步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