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三章押运砂金一路坎坷遭劫掠壮士救山民-《大唐赋之群英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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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公子和他是老相识了……”吕克仍心存疑惑。

    “没错,”褚庆点了下头,“这个白先生可不简单哪,吕院使一路可得当心了。”

    吕克嗫嚅着: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确保这批货物安全,我让拔都随你同行。”褚庆板着面孔,“记着,这批货切不可有任何闪失!”

    吕克赶忙诺了声,带着拔都回到了货队,随即令众人动身。

    李云翰见了拔都,只是笑着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货队穿过了柳林,行进在高低不平的小路上,渐渐的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。

    九莲峰下,夜色深沉。

    随着几声鸟鸣,一只鹞子飞出了阴森森的猿王洞,在低空盘旋了两圈轻盈而去。

    元冲驾着一叶小舟进入了洞内。他一手握着船桨划行,一手举着火把四处张望。

    山洞幽暗,水流湍急。才进洞口的那一段尤其狭窄,仅容一只小舟通过。行了两三百步,到了山洞深处,水面陡然变得开阔了起来。

    元冲手举火把正仔细察看着,忽听得背后传来一阵异响,他回头望去,暗黑之中有一只小舟向他直冲而来,紧接着一股劲风袭至。

    元冲一时猝不及防,被那劲风震得胸口作痛,如同火烧一般。他遭人突袭,于是佯装受伤,倒入了水里。

    他坐下的那只小舟像箭一般直冲洞壁而去,瞬间撞得支离破碎……

    元冲夜探猿王洞,不料遭人掌击,只得铩羽而归,连去渭州的行程也取消了。他回到帮会后,休息了两日才恢复了元气,去向褚庆做了汇报。

    褚庆听了很是懊丧,道:“以帮主之功力,竟会遭人暗算,真是可笑。”

    元冲摸了下胸口,道:“当时元某疏于防备,那人突然从身后出掌发力,力道十分强劲,震翻了小舟。”

    “没伤着要害吧?”

    “嗯,幸得我及时潜入水中,躲过了第二掌。”元冲缓了下,“休息了两日,已没什么大碍。”

    “何人会有如此功力?”

    “元某事后推测,只有那紫旭真人最为可疑。”

    “他……”褚庆思忖了片刻,“此人当年曾号称大唐第一剑,加上这些年潜心修练,想必其武功已是登峰造极。元帮主,此事一出他必会加强防范,以后切莫轻举妄动。”

    “那探宝之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且放一下。”褚庆起身踱了两步,扭过了头,“按行程计,那批砂金也快到渔阳了;可是不知为何,我仍是放心不下哪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何意?”

    “请帮主即刻赶赴渔阳,确保砂金安全。”褚庆紧盯着元冲。

    元冲听后愣怔了一会,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褚庆仍有些不大放心,将其心中所想又细细叮咛了一番……

    次日,李云翰和吕克等人押运着货物继续北行。虽说一路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头,可有妙锦相伴,两人有说有笑,倒也十分惬意。

    晌午时分,货队停靠在了一处山洼,大家找了块阴凉地纷纷坐下来歇息,一边喝水吃着干粮。

    吕克简单用过了餐,喝了些水,眯着眼小憩。忽然几只马蜂飞来,他赶忙挥手拍打。可那马蜂不走,仍绕着他的头顶盘旋。吕克无奈,起身欲另换个地方。

    吕克往山洼深处走了几步,猛一抬头发现七八丈开外的崖壁上长了一株碗口般大小的灵芝,不由得心头一动,前去采摘。不料那山坡湿滑,他刚爬了没几步,一不小心滑落了下去。他急忙抓住了石壁缝里长出的一株小树,身子悬在了半空。

    李云翰闻声赶到了近前,将绳索一头固定好了,一头套在自己身上。他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吕克,将他救了上来。

    吕克为此深为感激,谢过李云翰救命之恩。

    李云翰问他为何不走官道,尽选些崎岖山路?

    未等吕克开口,妙锦抢先道:“可不呢,一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比那逃荒的还可怜。”

    吕克唉叹了声,道:“官道平坦好走,可是关卡多查得也严,还是走小路安心。”

    “朗朗太平盛世,又有通关文书,还怕什么关卡?”李云翰追问着。

    “这你就不懂了。”吕克眨了下眼皮,“到了人家的地盘,通关文书顶个屁用!他们要的是银子,就等着雁过拔毛呢。小路呢,虽说艰险荒僻,可还是近多了。先生别急,再辛苦几日等到了解州地界,那就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解州……”

    吕克点了下头,道:“是的,那边有我们的人接应,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还得多久?”

    “两三日吧。”吕克一扬眉,“先生,怎么吃不消了?”

    “无碍,我只是随便问问。”李云翰说着走开了。

    货队又缓缓行进了一日,当晚露宿在一条荒僻的山谷。

    吕克十分疲倦,斜卧在坡地上闭目歇息。不远处,拔都倚靠着一株枯柳啃食牛肉,一边喝酒。

    李云翰借口去巡查。到了货物堆放地,他见四下无人注意,悄悄用小刀戳开了药材袋子,从袋里流出了一些黄色颗粒。他掬在手里细看,却是砂金。他连戳了三只,皆是如此,不禁皱紧了眉。忽听得身后一声大喝,李云翰回头一看,只见黯淡的星光下拔都凛然而立,两眼喷射出一道凶光。

    “哦,是将军,”李云翰收回了小刀,漫不经心道,“有两只袋子破了,试着堵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哼,还不是你扎破的。”拔都怒道。

    “血口喷人!你敢怀疑我偷东西?”

    “是又怎么了!”

    两人正争吵间,吕克赶到了近前,道:“别吵了;袋子破了叫人缝补一下不就得了,有什么好闹的。”

    “吕大人,是他扎破的!”拔都辩解道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呢?今日一早我就发现那几只袋子磨了个洞;”吕克一脸笑颜拉了下拔都,“将军快去休息吧,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呢。”

    拔都听了狠狠的瞪了李云翰一眼,怏怏不乐的走开了。

    翌日,货队缓缓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上。由于路边没有树木的遮挡,骄阳直射在皮肤上一阵火辣辣的痛。

    李云翰给妙锦使了个眼色,两人故意落在了队伍后面。他告诉妙锦,昨晚他查看过了,袋子里装的全是砂金。

    “砂金,怪不得那么沉。”妙锦缓了下,“那李兄之意……”

    李云翰抬头望了眼前面的车队,低声道:“褚漠寒包藏祸心早有谋反之意;一旦这批货落到了他手里,那可就糟了。”

    “兄长,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绝不能让它落到褚贼之手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意气用事!”妙锦正色道,“你想过没有,一旦这批货出了事,岂不连累了我和家人。”

    “这,”李云翰苦笑了下,“过了今日,就再也没有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成,等这批货交付过了再说!”妙锦语气十分坚定。

    李云翰听了不禁长叹了一声:“唉——”

    七夕刚过,太子便迫不及待的派付果前往罔极寺,去接萧良媛回府。

    萧良媛自打入了佛门,数月以来独自一人孤火清灯甚是苦闷无聊。这日午间,她正与竹影法师在寝室闲聊,忽见付果到了,说要接她回宫,很是惊讶。

    待问清了原委,萧良媛激动的流下了泪水,轻叹道:“上苍哪,想不到我此生还能重回太子身边……”

    付果驱车将萧良媛接回了少阳宫,太子和长子李聿、幼子李苋等人已在宫外等候多时了。

    太子见她面容憔悴,不禁泪湿衣衫,嗫嚅着:“爱妃,受苦了……”

    萧良媛面色平和,道:“但得殿下平安,妾妃受点委曲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李苋跑上前来扑倒在了萧良媛的怀里,啼泣道:“娘,您可算回家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,苋儿又长高了些,”萧良媛泪水盈眶轻抚着他,“这一回娘再也不离开你们了……”

    进了宫内,众人围坐在一起互诉衷肠、好不欢喜。太子命人安排宴席,为萧良媛接风洗尘。

    正谈笑间,岑燊匆匆来报,说达复北使一行已离开了京城。

    太子听了面露笑意,长长出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改日,运送砂金的货队行进到了解州地界,天气仍是躁热难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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