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楼月并没走多远。两人见面后相互对视了一阵,王诘先开口致了歉意,誓言会断了与平钰之情。 楼月见他泪语相告情意恳切,不免有所释怀,心一软原谅了他。 当晚,王诘找了一家僻静小客栈投宿,两人同床共寝又恩爱如初。 因担心元冲报复,次日一早,王诘带着楼月出了京城,到了三官庙。两人穿过庙后的一片黑松林,拐过了一道山梁,眼前是一片高低不等由砖石垒成的塔林。塔林正南方向有一块开阔的平地,搭建了七八间房舍,虽是简陋却也整齐雅致。 王诘对楼月说,此处名为塔坡,让她在此放心休养;待日后有了机会,再设法为父报仇。 “嗯。”楼月眼含秋波,轻皱了下眉,“只是初到此地,何以安心住下?” “放心,待会儿见过一人,你就放心了。”王诘说毕信步走到了其中一处三开间的房门前,轻轻叩门。 不一会儿门开了,从屋里走出了一位白眉老僧,原来他正是王诘的师父智明长老。 王诘拱手行礼,拜见过师父。 智明问他,此来何事? 王诘看了眼身边的楼月,道:“这位楼姑娘,因家人不幸遇难,弟子想带她在此小住几日,还望师父恩准。” 智明轻捋长须,凝视了楼月一阵,道:“姑娘眉宇之间暗藏一股杀气,不知有何苦衷?” “长老见谅,”楼月双眉一蹙,“家父为人所杀而报仇不得,故此心生杀气。” “因报难料呀。”智明微微一笑,“姑娘且住下,但愿这天地之灵气可洗净姑娘心头之恨,重拾平静。” 楼月欠身道:“谢长老教诲。” “师父不仅德行深厚,武功也是非比寻常。”王诘对着楼月说。 “太好了,不知长老能否教我?”楼月恳求智明。 “姑娘见笑了,老衲不过粗通些拳脚功夫而已。”智明长老微闭双目,“况且武学种类繁多,拳脚、兵械、内功、暗器……不知姑娘想学哪一样?” 楼月怯声道:“我呢,想学最简单、又最厉害的……” “这可难煞老衲了。”智明神色肃然,“初次相见,不知姑娘武学根底深浅,可否先演练一下。” 楼月诺了声,随即抽出了剑演练了起来。 待安排好了楼月,王诘又赶回了太乐署。他担心自己迟到了而受贾升责斥,心神不安的看着乐工们演练了一阵。见一切如常,心方才安稳了。到了午后,忽接黎清派人捎来了口信,说有要事请他前往黎宅一叙。他趁着歇息空当,悄悄溜出了乐坊,匆匆赶往黎宅。 王诘走了没多久,宁芯奉命前来找他,却没见到人,当心起了恨意。 到了黎宅,王诘见过黎清,稍作寒暄了一阵。黎清神色凝重,轻叹了声,道:“我就要离开长安了,临行之前想与王兄道声别。” 王诘感觉事出突然,问这是为何? 黎清给他斟满了一杯酒、递上,不紧不慢的说,他一向自视清高,数年来从不与达官贵人们交往,推掉了许多宴会曲乐之邀,得罪了不少人……此次被辞,他更是无脸在京城待下去了。 “黎兄风骨清奇、不事谄媚,实在令人敬佩。”王诘紧蹙双眉,“不知黎兄又要去往何地?” “东都洛阳。黎某刚过中年,上有二老下有孩童,还需找份活计养活他们。”黎清喝了口酒,“东都乐坊有我旧人,我想去那儿讨份差事做。” “好。”王诘点了下头,“黎兄离别之日,小弟定要前往送行。” “王兄不必了。”黎清凄然一笑,“王兄新到太乐署,一应大小事务皆需亲身而为,已是劳累不堪,更何况贾升那厮紧盯着不放呢。” 王诘苦笑了下,道:“嗯,也罢。” 两人虽在乐坊一同共事的时间不长,可是皆视对方为难得的知音,一说起来就没个完,且饮且谈一直喝到了黄昏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