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六章王乐丞暗查宗人府两皇子尴尬会芷园-《大唐赋之群英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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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荆王西巡归来。

    一回到京城,他便去皇宫拜见炫帝,不料吃了个闭门羹。

    荆王怏怏不乐回了王府,躺下来静卧了一阵,长史艾允来见,道:“殿下奉旨出巡河西,不知为何又匆匆返回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奉旨而归了。”荆王轻啜了口茶,“为此本王也是颇感困惑哪。”

    见艾允黯然不语,荆王又问:“莫非朝中发生了什么变故?”

    艾允“嗯”了声,道:“自殿下走后,朝廷是有些异动,陈业硕因赈粮案发,被贬去了渭州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“据朝臣们私下议论,说是杨嗣郎为了报复林相,借倒卖赈粮一案对他下手。”

    荆王听后沉思了片刻,慨叹道:“真没想到,林、杨二人为了争权夺利竟会闹到如此地步!”

    “对了,听闻殿下回京,林、杨二人都派下人来了,现正在茶房候着,您见还是不见?”

    荆王听了有些犹豫不决:“这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殿下,林、杨虽有恶斗,可他们对殿下的态度仍始终如一,都想立您为储;将来无论哪一方得势,都少不得他们的支持。”

    “嗯,此言有理。”荆王顿觉眼前一亮,“这样吧,你去见一下他们,就说本王一路鞍马劳顿身子不适,改日再去登门回访。还有,至于这两家的礼物呢,收下便是。”

    艾允轻诺了声,离开了寝室。

    李云翰离开了王诘家,到了通善坊,见有两个可疑男子在芷园门前溜达、张望,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下。

    他进了屋子,少凌和武七早已在等候着,先后向他做了汇报。

    李云翰听罢,愁眉紧锁道:“她会去哪儿呢?”

    杜少凌劝他别找了;说既然已知元冲是凶手,干脆报官得了。

    “报官……也太可笑了。”

    “兄长何出此言?”少凌问。

    李云翰道:“一,咱们手头上没有确凿证据;再说了,河东帮眼线众多,又背靠褚漠寒这座大山,即使官府想抓他也并非易事!”

    “先生放心,此事就交给我了。”武七愤然道。

    “不。”李云翰摇了摇头,“元冲武艺高强,且躲在暗处,非你一人所能对付得了!”

    “那就让他一直逍遥法外?”

    李云翰并未直接作答,轻轻踱了几步,回过了头,道:“目下最紧迫的是找到楼姑娘,以免她做出什么傻事。”

    “找她,”杜少凌嘟囔着,“这药铺都没了,还上哪儿去找?”

    “嗯,既然如此,那就先找到王诘再说。”李云翰随即命少凌再去惠王府碰碰运气,命武七去一趟金仙观。

    杜少凌、武七听罢答应了,转身出了客厅。

    李云翰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,一丝隐忧悄然涌上了心头。

    正凝思间,忽然荞嬷来报,说是荆王到访。

    李云翰听后赶忙出了屋子,将荆王、艾允迎进了客厅,一边问他何事来访?

    “此次父皇命我巡视河西,返程时顺路给先生捎回了些敦煌的经书画卷。”荆王道。

    艾允将一只皮箱轻放于桌面,打开了让李云翰看。

    李云翰随手从箱里拿起了一份画卷,画上绘着一众僧人聆听菩萨宣教,灵气十足精美绝伦,不禁啧啧赞叹,拱手致谢。

    荆王听了心头欣慰,可是脸上仍是漠然之情,怔怔的望着他。

    李云翰收好了画卷,轻声道:“数日未见,殿下的眼神似乎也变得生分了,莫非有何心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荆王皱紧了眉,“本王此次奉旨西巡,前脚刚到了大散关,父皇又紧急降旨诏我回京;待我归来他又不肯见我。请教先生这是为何?”

    “恭喜殿下,这是陛下在有意考验您呢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李云翰道:“河西物产丰盈,乃大唐之臂膀,西域各国往来之咽喉要道。陛下命你前往巡视,实是信任有加。河西距京千里之遥,殿下匆匆而去又急急而归,那是陛下在有意考验殿下,能否当机立断、按令行事……依在下之揣测,或许日后不久,陛下将有大事托付于您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何大事?”

    “这还用我说吗……当然是立储之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所言令人茅塞顿开。”荆王听了内心一阵窃喜,缓了缓,道,“如今诸皇子中,最受父皇恩宠者,莫过于本王。不过,父皇欲是宠信有加,本王倒是越发不安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,莫非顾忌其他皇子心生妒意?”

    “这个嘛,倒是其次……”荆王欲言又止,看了眼四周。

    “舍内别无他人,殿下但说无妨。”李云翰微笑道。

    “林、杨二人皆欲立我为储,只是王兄有恩于我,我不忍下手哪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真有竟储之意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荆王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李云翰道:“目下林、杨二党势同水火,他们之所以拥立殿下,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利;殿下无论偏袒于哪一方,必将陷入党争的漩涡、从而惹祸上身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为何?”

    “废立太子乃国之大事,当由陛下钦定,岂能由他们说了算!”李云翰走到了荆王身前为他续了些茶,呈上,“试想当初林弗一心扶立福王为储,陛下答应了吗?在陛下眼里,如果朝臣们与皇子结成了一派,那岂不架空了他!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不知本王该如何做?”

    “殿下勿忧,”李云翰正色道,“为防陛下生疑,殿下当与林、杨二党保持距离,以静观其变。”

    荆王听了如梦方醒,笑道:“先生之言甚合我意。”

    两人又闲聊了一会,忽见荞嬷匆匆进了屋子,对着李云翰一边做手势比划着一边说着哑语。

    李云翰明白了她的意思,不由得内心一惊,对荆王说有一位贵客到了,请他一同出门迎接。

    荆王心存困惑随他到了院子,只见太子与达复等人肃然而立,不禁心头一震。

    太子看出了他的心思,干笑了下,道:“哟,十六弟也在此哪。”

    荆王微微一笑,欠了下身子,道:“李先生乃小弟多年故交,前来叙旧。王兄一向深居宫内,不知因何也来造访?”

    太子有些尴尬,道:“听闻李先生诗文名冠天下,且精通炼丹之术,故此前来讨教一二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荆王将目光移向了李云翰,“看来先生声名远播,能耐也真不小哪。”

    李云翰听了只是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太子假意挽留荆王留下多陪他一会儿,一同听听李云翰论道。

    “不打扰了,还是改日再会吧。”荆王摇了下头,“小弟刚回京城,手头尚有许多积压的公文急需处理。”

    荆王说罢告辞而去。

    太子对荆王来访十分警觉,他一进客厅便问荆王到此何事?

    李云翰指了指桌上的经书画卷,轻声道:“荆王此番西巡归来,捎了些经书画卷以供在下赏阅。”

    太子“嗯”了声翻阅了下画卷,追问道:“就这些?”

    “嗯。荆王的禀性殿下是最清楚不过了;他思虑单纯、行事率直,偶尔谈及朝政也不过是蜻蜓点水。”

    太子听了心稍安稳,坐下来轻啜了口茶,正色道:“本宫与先生之事切莫让他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放心,在下于荆王只是尽一个故友之情。”

    达复插言道:“太子殿下一心待你,而荆王与林、杨二党往来密切,此中利害想必不说你也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明白了。”李云翰顿了下突然皱紧了眉头,“只是请问殿下,若是诚心待我,为何要派人在居所附近盯梢?”

    太子听了脸色一变,问达复可有此事?

    “李兄过虑了。”达复嘿嘿一笑,“前些日子我派岑枫来,一是便于联络,二是暗中保护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院外盯梢之人呢?”李云翰问。

    “噢,原来是那两个人,”达复干笑了下,“刚才我进门时也见到了,不过确是不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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