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三章盗石印药铺惨遭焚客居山庄筹办诗会-《大唐赋之群英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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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没错,帖子都已发出去了。贺监乃四朝元老,门生故吏遍天下,若能请他前来捧场,岂不更好!”

    “嗯;诗会之上文人雅士齐聚,把酒言欢诵咏风月好不快哉;贺老德高望重,有他在,更能多博些清誉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,是为了招揽四方英才。”

    “此话怎讲?”

    褚庆嘿嘿一笑,道:“方今北境狼烟不断,若能会聚英才、率士北上保境安民,我等岂不流芳百世!”

    “公子志趣高远,云翰不及也。”

    褚庆听了甚是得意,道:“实不相瞒,庆某久居渔阳,熟识边关将帅;兄长若有意投军,小弟愿举荐前往,必可重用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,”李云翰稍作思忖,“我乃一介寻常布衣,平素无拘无束惯了;不过,公子既说建功报国,我也有一句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
    “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奉劝公子洁身自好,切莫与小民争利。”

    褚庆听了顿起警觉,问他何出此言?

    李云翰喝了口茶,道:“公子若是真有报国之心,不妨多行些善事,从救济城东那些灾民做起。”

    “噢,原来如此。”褚庆呵呵一笑,“赈灾自有朝庭,又与我何干!”

    “皇天有眼,唯德是辅,”李云翰压低了声音,“公子若是一意孤行,只怕到头来竹篮打水空喜一场。”

    “兄长多心了,世事概由天定,你我又何必为此琐屑之事烦忧”。褚庆笑道。

    李云翰与褚庆等人出了山庄,在街上随意行走着,不时看看两边的店铺、人群。阳光洒在身上,暖洋洋的,感觉十分惬意。

    路过月泉药铺时,忽见一群人在围观着什么。

    李云翰疾步上前,拨开了人群一看,只见楼月一身孝服跪在街边,低声号泣着,一旁竖了块卖身葬父的木牌。围观者见了纷纷哀叹,有的还甩下了几枚铜钱。

    李云翰抬头再望,只见月泉药铺已被焚毁,剩下了一堆残垣断壁、碎瓦焦木……

    李云翰看罢,不禁大吃一惊,急忙扶起了楼月询问。

    楼月哭道:“昨夜我爹不幸遭人杀害,店铺被焚,药材也全没了,为给爹筹办后事,我只好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凶手呢?”

    “跑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?”褚庆凑近了问。

    “不会的,我爹平时为人友善,从没有什么仇家。”

    褚庆说,那就是谋财害命了!

    楼月摇了下头,说怎会呢?出事之前才新进了许多药材,店里也没剩下几块现银。

    李云翰问她报官了没?

    “报了。京兆府的衙役前来勘验,说我爹是因后脑受击、失血过多而死。由于现场被毁,什么证据也没留下,衙役也不愿查办,让我先料理完后事再说。”楼月一脸忧伤。

    这时达复悄悄走了过来,站在人群背后冷眼观看。

    “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,你且细细说来。”李云翰劝道。

    楼月缓了缓神,道:“昨日太过劳累,我早早上楼睡了。待我睁开眼时,烟火已蹿上了二楼。我下楼见到爹时,他躺在地上已不醒人事奄奄一息。”

    褚庆看了眼月泉药铺,愤然道:“京城乃首善之地,何方歹徒竟敢如此丧心病狂!”

    “事后我反复推想,有一人嫌疑最大。”楼月说。

    李云翰问,何人?

    “还会有谁,平钰公主。”

    众人听了一愣。

    李云翰道:“姑娘可不要乱说,她怎会下此狠手?”

    “我看未必,”褚庆不以为然,“京城那些公主小姐个个如狼似虎一般,为了寻仇杀人是再寻常不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,肯定是她!为了王诘,她几次三番上门闹事,还曾当面撂下狠话说要杀人。”楼月高声道。

    李云翰听罢沉思了片刻,对着褚庆拱了下手,道:“公子抱歉,故人遇难,恕我不能相陪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,”褚庆说着命随从拿出了一些银两,交给了楼月,“银子不多,先用着救急吧。”

    楼月欠身答谢:“多谢公子。”

    这时,倪管家急匆匆赶到了,将褚庆拉到了一边,低声耳语了几句。

    褚庆听罢转过了身子,向李云翰道了声别,带着手下离开了。不过,却暗中留下了阿蒯。

    当日,李云翰和达复等人在城外找了块坟地,帮楼月安葬好了楼泉。

    阿蒯躲在不远处的树丛里,暗中盯梢。

    楼月一边烧纸,一边泣道:“爹,你死的太惨了,女儿一定为你报仇!”

    李云翰上前劝她别太伤心了。

    楼月起身,咬牙道:“哼,老妖婆,我一定要杀了你!”

    李云翰反驳道,就目下这情形,还很难断定平钰公主就是凶手。

    “人都死了,你还替她说话,”达复脸带怒色,“还有王诘,害人不浅哪!”

    “哼,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,我饶不了他!”楼月说着打开了身边的袋子,取出了七八件旧衣,一件一件的丢进了火堆,“爹,带上这些衣服,到了阴间就不冷了。”

    楼月说毕将那只空袋子抛向了火里,就在落下的一瞬间被李云翰一把抓了过去。

    李云翰仔细查看了一番那只袋子。发现袋子左下角涂着一大一小两只黑色三角图案,袋缝里沾留着一些盐粒。

    李云翰将盐粒放进了嘴里,尝了下,道:“嗯,是盐巴。月儿,这袋子可是药铺的?”

    楼月摇了摇头,说是在店门前捡的。

    “这袋子像是装过盐巴,”李云翰面色凝重,“对了,楼伯走时可有什么交待?”

    楼月沉思了片刻,突然记起了什么,道:“对了,他说‘官印’……”

    “官印,”李云翰紧皱双眉,“莫不是那两枚刻着‘金州县印’、‘萧关之印’的石印?”

    楼月说是的。

    “那印呢?”

    “事发之前,我爹丢进了荷池;可是昨夜取水灭火时,却又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李云翰低头思索了一会,说此案并不简单,凶手怕是另有其人!

    “你,别为公主开脱了,不是她还会有谁!”楼月道。

    李云翰说先别急,等他见过了王诘、查明了真相后再说。

    “哼,我正想找他算帐呢!”楼月说着从怀里抽出了一把短刀,晃了晃。

    李云翰见状赶忙拦住了,劝她切不可乱来!

    告别了楼月,李云翰和达复回到了芷园。

    两人歇息了一阵,又说起了楼泉遇害之事,皆认为太过蹊跷。随后和武七出了门,带着那只袋子沿街走访。三人一路寻访了多家米铺、盐铺,终于有一位老店主认出了那只米袋,一口咬定那是河东帮的盐袋。

    李云翰问,何以见得?

    老店主指了下袋角,说那两只三角图案呢,就是他们帮会的标志。

    “标志……”李云翰一脸困惑。

    “这个,我也不大清楚;有人说是玄鸟图案,也有人说是火焰,”店主迟疑了下,“对了,你打听这干嘛?”

    李云翰笑道:“我呢,想找他们贩卖点盐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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