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那仙琼可无恙?”炫帝急切地问。 杨嗣郎哭丧着脸,道:“陛下,这场风雨来势凶猛,满园花木毁伤殆尽,仙琼也、全没了。” “唉,可惜哪,可惜!”炫帝听后无比懊丧,唉叹了一会,仍有些不死心,想到花园看个究竟。 及至到了花园,炫帝被眼前的一片狼籍所惊呆:胳膊样粗细的树木或是被连根拔起,或是被拦腰吹折;花谢草萎,全没了半点景致。琼树早已难觅踪影,花架散落了一地。炫帝见了感到无比失落、伤感。 “林爱卿,各国使臣都到了,可是花影全无,这让朕的脸面何在?!”炫帝轻叹道。 “陛下莫忧,此乃天意也。” “那如何向各国使臣交待?”炫帝又问。 林弗说,使臣们正在东厢房候见,尚不知情;不妨多赏赐些礼物打发他们走就是了。 惠王急忙插话,说府内有的是上好的苏杭丝绸、精美瓷器,就随便用吧。 炫帝犹豫了下,道:“是朕叫他们来赏花的,总得有个说辞吧。” 群臣听了一时悄然无语。 韦溯对着炫帝道:“琼花凋落,臣以为未必是坏事!” 林弗狠狠瞪了他一眼,道:“韦大人,休得乱言!” 韦溯并未理睬林弗,对着炫帝不紧不慢道:“陛下,前朝隋炀帝穷奢极欲耽于享乐,为赏琼花三下扬州,修筑运河滥用民力,水殿龙舟绵延百里之遥,以至身死国灭。” 炫帝听了很不是滋味,皱紧了眉头。 林弗对着韦溯怒道:“大胆,你竟敢以前朝之事非议吾皇!” “在下不敢。”韦溯回过身子,“陛下,臣已为您想好了说辞。” “哦?”炫帝一愣。 “陛下不妨对各国使臣这样说,昨夜上苍托梦于陛下,治国理政需以仁爱为本。适逢惊蜇天降暴雨,此乃上苍提醒世人,告诫各国使臣应以前朝炀帝为诫,戒奢以俭、体恤民力,方可成就万世之业。”韦溯侃侃道来。 “嗯,不错;”炫帝点了下头,将目光转向了高峻,“你就代朕跑一趟,照韦卿之意向使臣们传达。还有,赏赐呢,一定要丰厚些!” 高峻应声而去。 这时,朔方节度使褚言忠前来拜见。 炫帝见他四平八稳的模样,笑道:“褚爱卿,你不是在家养病么,也来王府凑什么热闹?” “陛下,老臣打了一辈子的仗,本不喜欢什么花花草草的,可一听说是仙琼开花,也想来沾点瑞气。”褚言忠回道。 炫帝叹息道:“可惜哪,全被方才那一场暴风雨吹没了!” “这……”褚言忠呐呐了半晌。 这时,郭翊从人群里走了出来,上前拜道:“陛下,臣郭翊前来见驾!” “哼,来得好,朕正要找你呢。” “陛下莫非为仙琼一事发怒?”郭翊顿了下,“请恕臣欺君之罪。” 炫帝一愣,道:“你越说朕倒是越糊涂了。” 郭翊道:“陛下,臣母年老体衰病入膏肓,急需用琼花入药救治。臣不得已让郡主采花救母,臣有欺君之罪哪。” 炫帝听后愣怔了片刻,问他此事当真? “臣不敢有一字作假。” 惠王上前一步,道:“陛下,刚才郭将军已向臣弟认过错了;臣弟以为,如此孝义之士,就连上苍也为之感动,为他降雨祈福。” 炫帝听罢思量了片刻,沉下了脸:“郭翊,你为何擅离职守?” “回禀陛下,一月之前臣曾向兵部连发两封急报,请求回京述职,却一直未见答复。此间突闻家母病危,故此匆匆回京。” 炫帝问林弗,可否收到九原郡急报? 林弗心里一慌,仍故作镇静道:“陛下,中书省往来文书一向颇多,老臣近来身体不适,有些还没来得及细看。” 炫帝“嗯”了声,又扭头对着郭翊:“你擅离军营,一旦突厥来犯却如何应敌?” “回陛下,臣临行之前,已令三军严阵以待。自去岁遭袭后,臣已加固了城防。在城北、城东五里地,新建了数座烽火台,又增派多路游骑、斥候沿边日夜巡查,以确保边关无忧。” 惠王在一边听了脸露些许赞赏之情,高声道:“陛下,郭将军料敌于先、行事周密,不愧有名将之风范也。” 炫帝微微点了下头,问荆王有何看法? 荆王道:“父皇自小教导儿臣,治国安邦以忠孝为本;郭将军采花救母虽是有过,但其情可鉴;况且事后能及时悔过,还望父皇三思。” “霖儿所言有理;朕今日虽未曾一睹仙琼芳姿,不过能成全郭将军孝道,也足感欣慰。”炫帝当即宣旨,赦免郭翊无罪。 郭翊道过谢,说他还有一事上奏。 炫帝问何事? 郭翊说,上次突厥趁我不备,绕道渔阳驻军营地,从背后突袭九原城,致使我军民多有伤亡。据他事后查知,皆因渔阳守军不战而退,有纵敌入侵之嫌。 汪拱怒道:“大胆,明明打了败仗,却要怪罪于他人!” “汪大人,此非嫁祸于人,”郭翊回过身子,复对着炫帝,“陛下如若不信,臣愿与褚漠寒当面对质。” 林弗冷笑了下,道:“晚了,褚将军已离京多时了。” 汪拱说,突厥狡计多端,且战事瞬息万变,认为郭翊一面之辞不足为信! “那,朕到底该信谁呢?” 林弗说,季温现为三镇兵马监军,可命他查办此事。 炫帝并未思索,随口应允了。 林弗又道:“陛下,前番遭袭皆因军情不畅、指挥不一所致。若是能将九原郡划归褚漠寒辖制,臣敢保证必可杜绝类此之事。” 褚言忠听了很是不满:“九原郡可是俺朔方的地盘!” 郭翊说,如将九原郡交给褚漠寒,只恐城中百姓不答应。 炫帝问,这是为何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