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刑部算是张居正的势力范围。 当看到苏泽的奏疏后,张居正就想到了刑部侍郎李一元的动作。 报纸上翻出来的曲阜旧案,刑部重启九年前的案件调查,无疑都说明李一元已经和苏泽完成了某种交换。 这份《陈情拟刑部核司民刑分案疏》大概就是李一元所做的交换。 张居正满意的票拟了自己的意见,增强刑部的权力,他自然是乐意的。 接下来张居正看到了苏泽另外一份奏疏。 苏泽果然是要对孔家下手了。 而正巧的事情,是张居正也早就对孔家这个财政黑洞不满了。 因为光禄寺的案子,户部也有不少官员被黜落。 这其中也有一些是张居正看中的官员。 这个场子自然要找回来。 张居正曾经上书,要求原本衍圣公一年一贡改为三年一贡,减少孔尚贤来京的次数,减少他讹诈沿途驿站的机会。 但是张居正也知道,这是治标不治本之策。 可苏泽如此突兀的弹劾孔家,怕是皇帝也不会轻易通过。 原因也很简单,大成至圣先师这块招牌还是太硬了。 就算是更换现任曲阜知县孔承厚,也未必能让皇帝下决心打破大明建立百年多的政治默契。 既然这样,张居正决定对孔家再加码。 很快,一份都察院山东道御史的奏疏,就送到了内阁。 这份奏疏迅速在内阁票拟通过,然后和苏泽的奏疏一并送到了皇帝的御案上。 —— 李芳手里拿着奏疏,小心翼翼的读着: “孔尚贤乘紫呢轿,仪卫用金瓜钺斧,僭拟乘舆。私设龙壁于家庙,尤干天宪。” “祭田不过千顷,今括民田三万七千亩,租课倍取,饿殍相枕。” 这是都察院山东道御史康抚杨的奏疏。 李芳小心翼翼的看着隆庆皇帝。 康抚杨这份奏疏,最狠的还是前半段。 紫呢轿,金瓜钺斧,这都是皇室才能享用的仪仗。 而龙壁更是只有皇家才能用在家庙上的装饰,就连衍圣公家也是不能用的。 僭越这件事,关系到礼法的基础,是皇帝不容触碰的底线。 至于后面祭田的问题,只能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 隆庆皇帝果然动怒道: “这就是衍圣公?大臣至圣先师的后人,就是如此不尊礼法的吗?” 李芳又说道: “陛下,这里还有一份苏翰林弹劾衍圣公家的奏疏。” 这一次隆庆皇帝自己拿过奏疏,看完了苏泽的奏疏后说道: “苏子霖的奏疏说的没错,之所以衍圣公家如此践踏国法,还是因为曲阜县令的缘故。” “来人,派遣礼部官员,前往曲阜查探,衍圣公府是否有僭越的行为!” “另派遣刑部官员会同山东法司,查探曲阜旧案。” “再让那个,都察院山东道御史康抚杨去山东督办两案。” “仆臣领旨。” —— 八月十日。 沈一贯冲进了报馆。 “子霖兄!曲阜有消息了!” 沈一贯这个消息灵通人士,顶着大热天送来了最新的消息。 “衍圣公僭越使用皇家仪仗,还违规在家庙中建造龙壁,已经被困在衍圣公府戴罪!” “曲阜知县孔承厚擅出死囚李茂,反陷苦主通匪,使衔冤九年!” “有司又查证孔承厚不法大罪十桩!桩桩含血!” “陛下震怒,罢免孔承厚,又命有司逮捕下狱,交由锦衣卫刑案司,会同刑部都察院查处!” “至于衍圣公,陛下派遣内监前往问罪,收缴僭越的仪仗,拆毁龙壁。” 第(1/3)页